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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九寧懷抱著個孩子,將頭上的兜罩往起來微扶了扶,便見肅王府的正門上,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裴嘉憲,而另一個,則是一直以來隱在洛陽城,秘而不出的皇太孫裴靖。“那人是誰?”人群之中有人問道:“不過一個流匪而已,殿下為何非得不顧千金之軀,與他赤手相搏?”另一人道:“誰知道了,但方才王爺不是說了,只要自己贏了,就叫那少年乖乖兒的跪下磕頭?”羅九寧聽著這話,頓了半晌,忽而就想起來了。那本書裡,其實也記載過這樣的片斷,但是,書中寫的是,肅王裴嘉憲單手鬥敗流匪,書中稱之為,肅王單手退兵。她這時候才恍悟過來,那有什麼流匪,所謂流匪,壓根就是裴靖。人群之中再一陣喧鬧,顯然倆人是打到一處了。羅九寧個子矮,人又擠的密集,想看她是看不到的。所以,她也就站在外頭,靜靜的等著,看究竟是誰打死了誰。趁著工夫,她展開方才顧澤海給的那張敕書來,瞧上面的字,竟是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熟悉。事實上,皇家的子嗣們,自來書信,用的都是端莊古樸的魏碑,這是從皇帝裴元昊這兒就流傳下來的。她瞧這字,有幾分像是裴嘉憲書的,又有幾分像是裴靖書的。但無論是裴靖還是裴嘉憲,抑或別的皇子們。害死父親的,終歸就是他們這些人中的一個。站著默了半日,羅九寧將懷裡的孩子顛了顛,咬牙道:“該,一個打死一個才好呢。“他們之間鬩牆角,卻累她一生良善,兢兢業業的父親死在毒箭之下,無論裴嘉憲還是裴靖,羅九寧一個也不疼惜,心中反而有點快慰,要是倆人都死在此,豈不更好?她總算找到了胡東方,正準備奔過去,只聽人群之中忽而曝出仿如山洪一般的吶喊來。緊接著,只聽撲通一聲,一個男人便撲到了她的腳邊。羅九寧站著的,是肅王府照壁對面的一塊曠地,王府的對面,按例除了照壁之外,還要修一堵牆,以備遮住那些亂修亂建,不成體統的民居民舍們。羅九寧就站在這堵牆下。而那人也不知為甚,一把就抓住了她面前一個胖婦人的腳。胖婦人尖叫道:“起開起開,你這個死土匪。”偏偏就在這時,那人抬起頭來,忽而就往外撲了一口鮮血:“四叔,勿要再過來,否則我一把掐死這婦人。”羅九寧一瞧,這人可不就是裴靖?好吧,她逃來逃去,竟撞到裴嘉憲和裴靖倆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大概全洛陽城的人,全都跑出來看新鮮了。肅王府的侍衛們齊齊圍了過來,裴嘉憲也於 逃出生天“四叔,除了我這條命,餘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裴靖勒著個胖婦人,一步步的往後退著。裴嘉憲笑了笑:“傻孩子,一個多月了,難道孤能不知道你在白馬書院?孤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非要撞進網來。”“你把阿寧還我,至少讓我們一起走。”裴靖再退一步,道:“我不止可以給你跪,我甚至可以給你磕頭,只要你肯受。”“大廷廣眾之下,靖兒,注意你說的話。”裴嘉憲步步逼近,也是怒極了。“我只要阿寧,除了阿寧,別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再叫他吵嚷下去,也許能說出更難聽的來,那時候,他和羅九寧之間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畢竟總有好事者,也總有人知道肅王的妻子叫羅九寧。而就在裴嘉憲逼過來的一瞬間,裴靖忽而從靴筒中抽了把匕首出來,就抵到了那個胖婦人的咽喉上,吼道:“四叔,退回去。”小壯壯兒在羅九寧的懷裡聳了聳,顯然是醒了,但孩子並沒有哭出聲來,在她胸前攀爬了片刻,便靜靜兒的默著。而那個叫裴靖勒上咽喉的胖婦人,繼續在尖叫,在掙扎。“四叔,退回去,否則我真的要殺人啦。”裴靖再一聲怒吼。羅九寧就站在胖婦人的身後,躲也不敢躲,走也不敢走,只能儘量垂低了頭,屏住呼吸,假裝自己不存在。“靖兒,放開那婦人。”裴嘉憲沉聲說著上,一步步走了過來,遠遠便張開著自己的雙臂:“你我之間的事情,為何要拉個百姓作墊背?”“因為你卑鄙,無恥。”裴靖咬牙切齒,咒罵了起來:“你一直都知道,卻一直在設誘,你設誘誘於我。”所以,他一直拿羅九寧當個誘餌,設誘於他,偏偏裴靖並不知情,今夜帶著流匪謀亂,可以說是主動的,把自己最大的短處,就捧到了裴嘉憲的面前。裴嘉憲依舊是往日那件鴨青色的袍子,整個兒脫了上裳,卻是掖繫於腰間。他內裡是本黑麵的中單,還是方才在床上的時候穿過的,玉面滲著點點汗津。格外氣定神閒的,仿如玩一隻兔子一般的,他道:“孤誘你,也得你肯上鉤才行,靖兒,現在乖乖把人放了,孤只把你扔到你父王面前,餘的不說,好不好。”裴靖逐步的往後退著,是個死也不肯屈的樣子,而裴嘉憲逐步的往前逼著,眼看就要逼到他面前了。他看起來那麼強大,足以摧毀一切,裴靖在他面前絕非對手。裴靖背對著羅九寧,一手掐著那胖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