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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摟過阿媛來,羅九寧笑道:“阿媛,人要活著不容易,娘既有你和壯壯,又焉會那麼輕易的就死去?”“娘你無論去何處都一定要帶著阿媛,好不好?”小阿媛咬了咬牙,說:“我不要爹,也不是寶昌郡主,我只要娘和弟弟,您要走的時候,我帶著我姨娘的牌位,跟著您。”羅九寧咬牙道:“好,娘要去何處,必定帶著你。”她也不知道這孩子為何就跟自己這般的投緣,但在這一瞬間,羅九寧覺得,自己若真要走,阿媛也得帶走。“王爺,您怎麼?怎麼還在這兒?”奶媽大約是內急,想出去解個手,出了門,就見漂潑大雨之中,王爺直挺挺的站在院子裡。雨至少下了一個時辰,他就這麼不聲不吭的,整整站了一個時辰?廊下的長明燈照在他身上,他混身上下已然溼了個透徹,雨水劈頭而澆,仿如一尊銅鑄成的雕塑一般,就那麼穩穩的站著。“王爺,要不要我替您拿把傘來,或者,要不您宿到隔壁那一間,與倆個孩子睡著去?”奶媽小聲兒的問道。但大雨中的裴嘉憲並沒有任何聲音,他緊閉著雙眼,就好像死了一般的,直挺挺的立著。奶媽心說這人真是奇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在院子裡淋暴雨。她於是找了把傘出來,踮著腳就準打到裴嘉憲頭上去,豈知暗朦朦的燭光下,這男人驀地就睜開了眼睛:“阿福,孤不是說了,入夜之後閒雜人等不許出來,為何還有人在庭院之中胡亂走動?”止這一句,西華宮的大總管阿福就從後面走了上來,厲聲斥奶媽道:“這個鄉里來的婦人,一丁點的規矩都不懂,還不閉上你的嘴巴,趕緊回屋歇著去?”奶媽這時候才算看真切了。肅王站在雨中,整個西華宮前殿當值的幾個大太監們,也是一身的透溼,全在後面陪站了。她進屋的時候再回頭看了一眼,如織的雨幕之中,那肅王直挺挺的,依舊於雨中立著,身後並列四個大太監,叫雨給澆了個透心涼的,也就那麼站著。 煽風點火且說仍是今夜,東宮之中。窗外爆雨如注,太子妃親手捧了切的四四方方,晶瑩剔透的冰塊來,拿絹帕包了,仔仔細細在太子的額頭上貼著。“一群廢物,沒長眼睛的東西,那羅氏在宮中整整住了一個月,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太子氣咻咻的,又把氣全撒在了太子妃佟氏的身上。佟氏其實更委屈了,她的大侄子佟新安是瓜州節度使,掌著瓜度整個兒的兵權的。按理來說,即是節度使,又掌將軍印,整個瓜州的兵權調動,就該由他來管。裴嘉憲到瓜州去,處處要受掣肘,肯定施展不開來,想要打勝仗,那是絕不可能的。但是,就在四月初,瓜州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雪,那裴嘉憲只帶了五千精騎,自己親自為將,突襲契丹人,就把瓜州城給攻下來了。攻下來之後,他又以皇子的身份當場兵變,解了佟新安的帥印,直接架空了佟新安的兵權,佟家去年為了作局,宮裡宮外謀了多少事,打點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銀子才能火燒翠華宮,如今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能不氣嗎?“那羅氏也是真神了,陶八娘不是還沒死嗎,給她託的什麼夢,真是的,可恨陶八娘在老二手中,也是一枚火炮,不知何時會爆。”太子說著,一手捏起塊冰來,也是心火煩躁,咔嚓咔嚓就咬了起來。皇上腿疾嚴重,疼到不能自抑的時候只能喝麻沸散。麻沸散那東西,是能叫人神昏智亂的。老四遠在瓜州,有佟新安鎮攝,老二和老三不敢妄動,這時候皇帝要是一死,太子就可以順利登基的。誰知道半路會殺出個羅九寧來?而太子妃和皇后,這些每日在後宮進出的女人們,竟就眼睜睜的放任她在西華宮中整整一個月,太子又焉能不怒?“什麼陶八娘託夢,阿寧是跟著陶九娘和陶八娘長大的,陶八孃的方子或者給火燒沒了,但阿寧手裡的方子一直都在。她是帶著方子入宮給皇上治腿疾的,而她給皇上治腿疾所有的要求,僅僅只是……與我四叔和離。”裴靖身為皇太孫,如今瘦成了一幅骷髏般的樣子,拎著只酒罈子,搖搖晃晃就走了進來。“當初皇上要賜婚的時候,父王以為阿寧那個樣子,皇爺爺將她賜給四叔,正好可以作您打擊四叔的手段。您當初若是不要添油加醋,不要煽風點火,當時在皇爺爺面前勸阻他一句,不要讓他把阿寧賜給四叔該有多好?”說著,裴靖一把就摔了酒罈子,凌亂不堪的頭髮下面,兩隻寒冰似的眸子,冷冷望著他的父親和母親。他一生乖巧聽話,極力的滿足著他們的虛榮心。為了能表現的像個神童一般,從小三更眠,五更起的讀書,練劍,就只為有一日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瞧瞧這夫妻倆,為了皇位,為了能夠打擊裴嘉憲,釜底抽薪,非但不肯幫忙,還那般禍害羅九寧。每一次回想起前年中秋的事情,裴靖就覺得,彷彿有一把刀子在自己身上颳著。太子本身無勇無謀,本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