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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姑母宋金菊是肅王裴嘉憲的外祖母。而他的侄女,正是裴嘉憲府中那個執掌中饋的寵妾宋綺。便三十多歲了,又還是個寡婦,陶七娘的丈夫羅良活著的時候,身為皇家侍衛,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一表人材,她可沒想過把自己委身給那樣一個令人嫌惡的人。是以,她斷然道:“何媽媽,這事兒您就別想了。寡婦嫁人,也有個願不願意,我就把話撂在這兒,就是寧可此刻就死,我也絕不再嫁。”何媽嗨的一聲,聲音頓時就提高了起來:“陶七娘,人常言此一時彼一時,瞧瞧你如今的樣子,兩鬢斑白,狀如老婦,這時候還有人願意娶你,已經是高看你一等,你還想嫁誰,哪裡還有像樣點的男人還會要你?”因為丈夫羅良的死,陶七娘一夜急成了白頭,此時紅顏依舊,滿頭白髮,仿如枯槁一般。何媒婆這一聲,把石榴樹上兩隻正在築窩的燕子都給驚飛了。陶七娘也懶得與這媒婆廢話,直接指著自家大門道:“你給我出去,你也記好了,我陶七娘此生守寡,絕不嫁人。”媒婆鬢角那朵芙蓉花兒直顫著,抱臂側首,盯著陶七娘瞧了一眼,道:“七娘,我可告訴你吧,咱們這一衚衕的人都盯著了,你家老二是個逃兵,真要叫他逃回家來,明兒就有人舉報到官府,他就等著受死吧。你家承功不是在龍門書院讀書?宋伯允要是不高興,隨便打個招呼,立馬就能叫他滾回家。至於你們羅家,可看好了自家的前庭後院兒,小心有個火啊水啊,盜啊的,你要不肯答應婚事,巡城御史可就巡不到你家嘍。”陶七娘頓時怒了:“何媒婆,你這話什麼意思?”媒婆翻個白眼兒,扭著腰別過了頭,鬢邊那朵□□花也如她一般的,趾高揚昂。因為憤怒,陶七娘把女兒在家的事兒都給忘了,厲聲道:“何媒婆,我丈夫可是為國,為皇上而殉的,你一個媒婆說這種話,就不怕我報到長安,報到皇上那兒去,打你的板子?”何媒婆抽了抽紅唇:“人走茶涼,你丈夫是為皇上死的,可你家老二卻是做了皇上的逃兵呢。那你又敢不敢把這事兒告到皇上面前啊?”陶七娘氣的直髮抖,忽而眼淚吧啦啦的就開始往下滾了:“我妹妹還曾是皇上的寵嬪,便死了一年,皇上迄今相思未歇。我女兒可是肅王府的王妃。我們一家焉是你們這些宵小能欺負的,你個惡媒婆,你給我滾,滾出這大門去。”畢竟街坊鄰居的,何媒婆嘆了口氣:“七娘,那宋伯允在咱們洛陽城裡,人們可是稱之為鬼難纏的,鬼都難纏,他看上了你,想要娶你,你覺得咱們能有甚辦法?他雖不過個巡城御史,人家的姑母是肅王的外祖母,侄女是肅王府的寵妾?來頭大著呢。你要有能奈,叫你的女婿肅王殿下,叫皇上替你作主去呀。否則,今兒我走了,明兒還有別的媒婆上門,這親事,你躲不掉的。”便丈夫為國而殉,便妹妹曾是皇帝的寵嬪,可如今陶七娘什麼也作不得。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而宋伯允恰就是那隻閻王座下最難纏的小鬼。陶七娘手裡一隻石榴攥爛了皮兒,欲要砸到這婆子臉上去,卻只攥出汁兒來,往自己的羅裙上啪嗒啪嗒的滴著。忽而背後一隻煙鍋砸了過來,恰砸在何媒婆的腦袋上,接著,便是羅老爺子格外重的一聲哼:“宋伯允?老子鎮守城門的時候,他不過老子名下一個刷馬的小崽子而已,扯起虎皮作大旗,我的兒媳婦也是他能欺負的?”羅九寧回過頭去,便見爺爺兩腿架著柺杖,已從後院裡一搖一拐,走了出來。羅老爺子雖說兩條腿因為風溼而蜷到了一起,架上雙柺還是能走路的。而且,他手臂力量極大,架起雙柺來,遙遙瞧著仿如一隻陀騾,突嚕嚕的就飛過來了。自幼的老兵油子,又粗又野,老爺子人還遠遠兒的,對著何媒婆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就飛了過來:“你個惡媒婆,當初八娘本能嫁個好人家,就是你從中搗鬼掉了親事,害她入宮,一把大火燒死在了宮裡,如今你還敢給我的兒媳婦作媒,看我不打死你。” 薄藥聖手何媒婆既是媒婆,自然有一張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活的嘴:“老爺子你可知道你為甚癱了?就是因為您這爆脾氣,總想打這個殺那個的,可小心哪一日把自個兒給氣死了才好哇。”這不是火上澆油嘛。羅老爺子一手高架著拐就揚了起來:“看老子不打死你個惡婦……”“爹!”“老頭子!”陶七娘和婆婆同時又喊又拉我沒有再嫁的心思,你快走吧,拉扯不住,陶七娘扯不住公公,連忙吼了一句:“壯壯還在睡著呢,九寧也在這兒瞧著,您老怎麼又來這套?”羅老爺子恨恨道:“姓何的你給老子滾,再叫老子瞧見你亂作媒,老子不打死你。”何媒婆才不怕呢:“那您老可多燒幾柱高香,求著您家老二趕緊回來吧,否則的話,如今的朝廷,一個逃兵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喲。”聽了這句,就連羅老爺子也給嚇唬住了,站在那裡氣的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