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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還是吃醋了,當奴婢瞧不出來呢?”蘇秀笑眯眯的端了早膳進來。雖說在孕中,皇后用的很清減,一小盅冰糖百合馬蹄羹,一盅鮑魚燕窩粥,兩塊玫瑰蓮蓉糕,並兩塊牛乳菱粉糕,全是她琢磨了半天,自己吩咐出來的。雖說沒胃口,但聞到百合馬蹄的清甜,羅九寧還是來了胃口,欠著腰就坐了起來,伸手自己接了過來,吐了吐舌頭:“吃醋,我有甚好吃醋的?”“皇上不是說了,自己要親自選妃嬪,娘娘可不就是吃醋了?”蘇秀笑的很有幾分掖揄。耐心等著羅九寧吃完了馬蹄羹,又用完了一碗粥,勸著她又用了兩塊餅,直到羅九寧百般推讓,不肯再吃了,蘇秀才側首掃了掃簾外,便見那抹明黃色的朝服袍袂還在屏風外站著。旋即,她笑嘻嘻的說:“皇上方才一直在外等著呢,他說,今兒選妃大典,他要請皇后與他一同去。”羅九寧氣的險些跳起來,一把就一隻薑黃色的大引枕砸了出去,惡恨恨道:“讓本宮替他選妃,他何不再讓本宮替他剝光洗乾淨了,送到床上去?”蘇秀一低頭,那隻引枕恰砸在屏風上。她苦笑了笑,暗暗覺得,外面的皇上怕是得要生怕了。“皇后娘娘,長公主求見。”就在這時,外面的內侍忽而高高一聲通傳。緊接著,已是長公主的聲音:“皇后娘娘,但不知臣婦可能進來?”原本歪坐在床上躲懶兒的皇后,於一瞬間就收整好了自己的姿勢,旋即也是變了嗓音:“不知竟是姑母駕到,快快請進。”長公主與皇帝一同入內,見皇后端坐在西偏殿臨窗的榻上。她身著一件大紅色遍地金的通袖襖,內裡是水紅色的素衽小衣,下系一條本黑色的闊幅長裙,她在孕中,面色略有些泛黃,一幅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兒。長公主的義女杜若寧,就在方才,被皇上以雷霆般的速度,就給下到大獄裡去了。皇帝是直接將她從長公主府給拎來了的,只給了她一句話,今日,讓她要陪皇后頑上一日,皇后若不能開心,長公主府,從齊國公杜恆,再到世子杜涉,都要問連座之罪。長公主簡直要哭了。早知道杜若寧那般陰毒的心思,居然給皇后拿棺木打床,她是死也不會收那麼個義女的呀。再說了,這義女還是裴嘉憲送來的呢。難道她能當著皇帝的面,說皇帝自己瞎了狗眼?“娘娘,今兒在建章殿選秀,皇上命臣婦前來,便是為您主持選秀大事,要不要臣婦親自來扶您,咱們一起過去?”雖說是姑母,但皇后乃是女君,長公主乃是女臣,這個禮是錯不得的。羅九寧咬著牙,冷冷瞪著裴嘉憲。你瞧他膚色白皙,青眉彎彎,分明就是一個因為要選妃了,高興的要死的樣子,還不敢笑出聲來。要是沒有長公主在此,她會直接抓花他的臉,所以他獨自一人不敢前來,要帶著長公主一起。小樣兒。皇帝那點小心思,在明鏡似的,皇后的心裡,亮堂堂的呢。建章殿今兒也是佈置一新,往昔皇帝用的東西基本全去了,重換了四扇楠木氣吞山河琉璃屏風,帝后的起坐處,也換成了黑漆萬字不斷頭三圍羅漢床,而非是兩張硬梆梆的楠木椅子。地上明黃色的絨毯,踏上去一絲聲音也無,兩側的內侍皆是正青面的制袍,全都躬腰站著,鴉雀無聲。皇后與皇上坐到了羅漢床上,立刻便由大太監柳航親自奉了茶上來。而長公主呢,作為陪客,皇后特賜錦杌,坐在皇后的身側。裴嘉憲今兒猖狂的有點過分,如此坐了還不高興,指著與皇后中間的小佛幾道:“柳航,將這東西撤了去。”羅九寧側側兒夾了他一眼,心說此廝怕是虧沒吃夠,不怕疼還是不怕死,遂也冷笑了笑,溫言道:“柳公公,方才進來之時,本宮瞧見大日頭下面,各位貴女都還在外站著呢。說句不合體面的話,本宮原來,也曾這樣候過廊,深知苦楚,就叫她們一個個兒的,趕緊進來給皇上相看吧。”柳航躬腰應了,笑的美滋滋兒的,就出去傳喚貴女們去了。“大抵不過三日,盧紀國便要重返雁門關,此番,他得去替把陰山王府那個眼中盯給平了去。”抽著空兒,裴嘉憲低聲說道。就在來建章殿的路上,羅九寧聽說他風捲殘雲似的,把杜若寧給處理了。而且,還扯出杜若寧許多的舊罪來,全部一股腦兒的,就給安到了陰山王府的身上。當然,這也是裴嘉憲的老風格,行事狠戾,雷利風行,作起事情來,也是不擇手段。不過,她倒好,給他利用了一回。“只是苦了你的杜妹妹,你大約不知道,那可是這普天之下,除了本宮之外,皇上唯一一個,能一展雄風的女子呢。”羅九寧小聲的,就揶揄起皇帝來。裴嘉憲扯了扯唇角,卻並不說話。而就在這時,一位貴女走進來了。抱著金冊的秉筆太監宣道:“四品長安府尹劉暉府嫡長女劉雲雁覲見。”身資翩翩,衣著素雅,這位是向來以才女而著稱的。進門便跪,磕頭:“臣女劉暉見過皇上。”裴嘉憲勾起唇角就來了一句:“朕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