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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煥眼角的餘光往這邊撇了一眼:“聽蘇琛說你的風寒已然大好,怎麼不去書院?”蘇簡霎時間紅了臉,也沒敢抬頭看他,只低聲回話:“按照大舜的習俗,訂了親的姑娘家不宜外出,要,要在家中縫製嫁衣的。”原來是這樣。穆煥腳下步子又慢了幾分,等她走離自己近些才道:“求親一事過於倉促,還望六姑娘見諒。”蘇簡聽得哭笑不得,八個媒人、二百四十人抬著六十箱聘禮上門提親,多麼不可思議的陣仗,又何來倉促一說?她們整個武陵侯府嚇都嚇死了!但不得不說的是,穆煥此舉給了她們蘇家多少年不曾有過的體面。自打魏王之事一出,她們蘇家冷清了多少年,可如今一朝與攝政王定了親,她家門檻都快被人跨破了。“王爺過謙了,您的誠意我父親都看在眼裡。”“那你呢?”穆煥突然駐足看向她,見她自始至終安守本分的垂著頭,他心上有少許不悅。自打他去太后宮中帶她出來,她一直都這般恭謹有禮的模樣,從不曾抬眸看過他。哪怕偷偷瞧上一眼也沒有……蘇簡依然垂著腦袋沒有回話。穆煥突然上前一步,又重複了一遍:“本王一直沒有機會親口問你,這門親事你怎麼想?”蘇簡下意識抬頭看他,入目是那張見過一面就再難忘卻的臉龐,那雙幽深的雙目此刻略顯複雜,叫人看不真切,卻又忍不住想頂著那雙眼瞧個明白。然而看得久了,那雙眼似乎成了深淵,她整個人都險些被吸進去一樣。蘇簡心跳一滯,匆忙撇開眼去:“臣女落水被救一事遭人非議,若非攝政王上門提親,怕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臣女也再難覓得良人。王爺宅心仁厚,又英武不俗,令長安城裡多少名媛閨秀趨之若鶩,自是令人心生仰慕的。”穆煥定定地看著她:“本王不是在問旁人,其她人怎麼看待本王又有什麼關係?本王在問你,你自己的意思。”見這人一直緊咬著這個問題不放,蘇簡也只是躲不過去了,她斟酌片刻,一字一句道:“嫁給王爺已是臣女最好的選擇。”穆煥內心苦笑,她對自己沒有喜歡,有的只是別無選擇……不過這不重要,來日方長。“你我雖已訂親,但婚期暫且不必著急,你也無須守著尋常女兒家待在閨閣繡嫁衣的規矩,待你我成品之日,本王自會命人送去最好的鳳冠霞帔。”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語氣頗有些命令的成分,“明日記得去書院報到。”說完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又補充了一句:“既然要做本王的王妃,總該飽讀詩書才是。”若擱在平時,能夠去書院唸書蘇簡自然是願意的,可想到雲山女學的院使乃是自己的未婚夫……蘇簡實在沒有再走進去的勇氣。“這是命令!”穆煥又淡然開了口。蘇簡縱然心中不悅,卻也不敢違抗他拿自己家族好容易換來的安寧去冒險,只得頷首應下:“臣女遵旨。”穆煥點了點頭,復又繼續往前走,蘇簡動作緩慢地跟上去。穆煥看她一眼,想到今日長樂宮中的事,無端端又生了些惱怒,緩緩道:“日後太后若再召見,讓你身邊的蒹葭或者白袖去我府上傳個話。”蘇簡微愣,他堂堂攝政王,日理萬機的,怎麼連她身邊的丫鬟也知曉得一清二楚?但轉念一想,他會在上門提親前找人調查她一番也尤未可知。便也沒再多想,只乖乖稱是。出了皇宮,蒹葭總算舒了一口氣,小跑著迎上來:“姑娘可擔心死奴婢了,怎麼去了這麼久。”蘇簡對她使了使顏色,她這才看到旁邊的穆煥,自知失言,忙曲膝行禮。穆煥只點了點頭,徑自坐上旁邊的馬車走了。蘇簡拉起蒹葭:“時候不早了,趕快回府吧,祖母現如今只怕還為我們掛心呢。”蒹葭應著扶她上了馬車,對著馬伕知會一聲,馬車掉了個頭,向著武陵侯府的方向而去。馬車上,蒹葭看蘇簡魂不守舍的,不由詫異:“姑娘怎麼了,有心事?”蘇簡回神,略笑了笑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位攝政王有些難以琢磨。”“姑娘何出此言?”蘇簡想了想,又不禁喟嘆一聲:“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時候他看我時的樣子就像很早就認識我一樣。可我跟他不就只見了那幾次面嗎?”“會不會……是姑娘看錯了?”蘇簡自己也不知道,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這個男人總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尤其是那雙眼,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像在哪個地方看見過。“我還是蘇筠的時候,和定北侯世子有過交集嗎?”蘇簡突然問蒹葭。蒹葭微微一愣,大姑娘的事現在再想起來恍如隔世。她仔細想了想:“論起來,攝政王小了您五歲,他還是定北侯世子時和咱們蘇家也無甚交情,應該是沒去過咱們府上的。後來您嫁給魏……以後一直待在王府鮮少外出,應該不會見過吧。”說到這兒,蒹葭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姑娘,會不會是原來的六姑娘跟攝政王見過面,您繼承了她的記憶?”是這樣嗎?蘇簡眯著眼沒吭聲。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會是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