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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丙嶼乃是蘇夫人吳氏孃家嫂子的表侄兒, 父親早早的因病故去, 母親改嫁,周丙嶼年僅四歲便成了孤兒。蘇泓禮夫婦成親多年,膝下只得三女, 並無男丁, 便託著孃家嫂子將四歲的周丙嶼養在膝下,算作養子。原本收養子嗣是需要請來祖中長輩做個見證,進宗祠磕頭上香認祖歸宗的。不過蘇泓禮說,若這孩子是個好的, 日後自然會孝敬我們以報恩情;可若他是那不仁不義之輩,認祖歸宗又如何,我們夫妻若老了還是指望不上。蘇泓禮這般一說, 妻子吳氏也覺得十分在理,夫妻二人一番商議便決定仍讓他姓周,算是寄養在蘇家的。如此以來,日後若他出息了, 招為女婿也是不錯的。好在這周丙嶼是個爭氣的, 自打入了蘇家,他向來懂事聽話, 唸書也是十分上進,且對待蘇泓禮和吳氏夫妻二人體貼孝順,倒真像個親兒子。這周丙嶼自幼聰慧,七歲能成詩,十二歲能作賦, 十三歲便考中了秀才,無論哪個見了不誇他天資聰穎,前程似錦。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十五歲那年的秋圍考試一心想拿個頭等解元的他,卻因為考前吃壞肚子而落了榜。自此,他所有的好運似乎都隨之消失了。現如今已經二十有二,卻依然不曾考出個舉人來。原本陽光而又充滿朝氣的他如今更是變得沉默寡言,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青竹園裡埋頭苦讀,生生把自己搞成了書呆子。聽了蘇笳的介紹,蘇簡方才曉得,原來蘇家還有這號人物。此人常年待在青竹園內閉不出戶,也就難怪她在蘇家這麼久不曾曉得了。蘇笳說起周丙嶼來不由有些興奮:“說起來我也許久不曾去青竹園看過周大哥了,阿簡既然沒見過,那咱們就一起去吧。我跟你說,青竹園裡有好多丹青水墨畫,全都出自我周大哥之手,他可厲害了呢。”蘇簡還沒應話,蘇竼突然道:“周大哥喜靜,如今天氣不冷不熱,正是他用功唸書的好時候,咱們怎麼能去打攪他呢?還是改日吧。”蘇笳道:“哎呀,周大哥整日埋頭苦讀,這樣其實一點都不好,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嘛,所以咱們是為了讓他散散心,別把自己給悶壞了不是?”蘇竼無奈搖搖頭,嗔她一眼:“就你這一張嘴會說話。”蘇笳衝她眨巴眨巴眼睛,俏皮一笑:“竼兒,你倒是去不去啊,你若不去我就帶阿簡過去了。阿簡喜歡畫,介紹周大哥這位丹青先生的得意門生給她認識一下嘛。”蘇竼看她一眼,並未拒絕。蘇笳知道,她這樣便是答應了意思,不由得衝蘇簡眨了眨眼睛,又附耳低聲道:“瞧見沒,素來不愛湊熱鬧的竼兒也有軟肋。”蘇簡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聽明白,那邊蘇笳已經歡天喜地拉她出門了。 周丙嶼的青竹園建在蘇宅的西面,隱於青翠的竹林之後,一座簡單雅緻的兩層小竹屋裡。這竹林蘇簡平日裡散步倒是來過,卻不曾想,竹林之後還有這樣一番天地。那小竹屋建的不大,屋前是圓潤的青石小路,曲折蜿蜒。順著小路走上十幾步便是用竹子搭建的曲折連廊,廊下襬了一幅木質桌椅,上面擺著筆墨紙硯,一看便知是周丙嶼素日裡唸書的地方。蘇笳指了指前面的木屋給蘇簡介紹:“這一樓是周大哥平日裡唸書睡覺的地方,二樓呢是藏書閣,裡面全是周大哥這麼多年來讀過的書籍。而他那些較為得意的墨寶字畫一般也都掛在藏書閣的牆上,有很多呢。周大哥不喜歡旁人進他的藏書閣,目前為止也只有我和竼兒進去過。”“這樣啊,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蘇簡原本就是為著周丙嶼的字畫來的,如今聽聞自己可能沒機會進去,她不免有些失望。蘇笳笑道:“怎麼會呢,周大哥不會對你那般小氣呢,你說對吧竼兒?”蘇竼正凝神望著那竹屋發呆,聽到這話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倒是並未接話。周丙嶼從二樓抱了幾卷書走出來,看到蘇竼和蘇笳略微一頓,隨即笑著迎過來:“竼兒和笳兒怎麼有空過來?”周丙嶼生的相貌堂堂,五官周正,似乎因為太過刻苦,身材略顯消瘦,倒更是襯得他頎長高大。因為常年在此讀書,自然少了些風吹日曬,他的面板白皙非常,瞧上去文文弱弱的,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息。蘇竼張了張口還未說話,蘇笳已笑嘻嘻上前道:“周大哥,今兒個我還帶了個妹妹過來,她喜歡作畫,聽說你師出韓子義先生,特地慕名前來呢。”周丙嶼將目光落在蘇簡的身上,略掃了兩眼便禮貌的偏過頭去,嘴裡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不知不覺我在這青竹園待了這麼多年嗎,嬸孃又生了個小妹我竟是不自知,實在是大為不孝……”蘇笳聽得沒忍住,撲哧一聲捧腹大笑起來。周丙嶼被她這莫名其妙的笑聲搞得一愣,不知所以地摸了摸後腦:“我又哪裡說錯話了嗎?”蘇笳笑他:“周大哥,我這妹妹如今可都二七年華了,莫非你已獨自一人在這青竹園待了十四年不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