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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必過謙,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本王看在眼裡,陛下心中也是知曉的。”穆煥說著,抬手示意他坐下,這才又道,“你的兄長武陵侯蘇鴻禎協同魏王謀逆,罪責頗大,但大人無需為此介懷,陛下處事向來公正,必不會因為此事而牽連至大人頭上。”蘇鴻禮沒想到這位攝政王千金之尊來到他的府上,如今居然會對他說這樣一番話。處於這個位子上的人,必然是一言九鼎的,如今他說這樣的話無疑是給他整個全家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啊。他激動的直接起身跪了下去,誠惶誠恐地謝恩起來。 直到送走了攝政王,蘇鴻禮這心上認識忐忑莫名。直到蘇夫人吳氏進來喊了他幾聲,他才漸漸緩過神兒來,用袖口擦了擦額間不知何時滲出的細汗,他整個人如釋重負地重新坐回羅漢椅上:“夫人,我有種預感。”方才攝政王和自家夫君談了什麼吳氏沒聽到,如今一聽這話再看看蘇鴻禮這生無可戀的表情,她頓時嚇得不輕,臉色都跟著白了:“大人,王爺當真不會原諒侯府嗎?咱們是不是也會受到連累?謀逆之罪若是追究起來,株連九族的例子可是不少啊。”蘇鴻禮此時已經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又見自家夫人居然說著說著眼眶含淚,竟是哭了起來。這吳氏原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模樣算得上數一數二,那柳葉眉、桃花眼自是勾人射魄的。蘇鴻禮當初一見難忘,求著家人謀得了這份親事。兩人雖說成親了十數載,但感情一如既往的如膠似漆、郎情妾意。吳氏現如今雖過了三十,但風韻依舊,如今這般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惹得蘇鴻禮一顆心都跟著化作了水。他抬手為妻子揩了揩臉上那淚珠子,柔聲嗔她:“你這是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你倒是先哭上了,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怕人笑話。我方才那話是說呀,咱們蘇家只怕會有好事了。”吳氏一聽這話立馬止了眼淚,抓住丈夫的手一臉驚詫:“此話當真?什麼好事啊?”蘇鴻禮眯了眯眼,拿手指戳了戳妻子那水嫩嫩的臉蛋兒,笑道:“攝政王率領大軍路過咱們繁州,又親自登門來拜訪,方才還親口跟我說魏王一事不會牽連我們二房,你說……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吳氏沉吟了片刻,一雙桃花眼漸漸綻放出異樣的光彩,竟有些像那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透著若有若無的靈動和蓬勃之氣,“夫君,你這是要升官了吧?”蘇鴻禮調侃地挑了挑妻子的下巴,將那張俊美的臉湊了過來,鼻子抵在吳氏那小巧的鼻端,溫熱的氣息也隨之噴灑過來:“夫人聰慧。”蘇鴻禮文官出身,沒有武陵侯蘇鴻禎身上那股戰場上的殺伐之氣,反倒多了些濃郁的書卷氣,面板白淨,五官挺拔,再加上這繁州城山明水秀甚為養人,他現如今雖已三十有五,卻更像是不足三十的模樣。那下頜的鬍鬚不僅不覺老氣,反倒為他平添幾分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吳氏被他如今這般調侃,一時間羞得雙頰緋紅,抬手推他一把:“瞧你,大白天的,在這大廳裡也不怕教人看見,都老夫老妻了還沒個正形。”蘇鴻禮一抬手扯過吳氏的胳膊往懷裡一帶,吳氏順勢轉了半圈兒,最後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羞得正要掙扎,那無賴的男人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什麼老夫老妻,我雖每日見著夫人,可情意卻是不減當年。為夫還盼著夫人能為我再生出幾個孩子出來呢。”吳氏聽罷又羞又惱,拿拳頭去捶他的胸膛:“你又說得什麼話,咱們的笛兒早已出嫁,笳兒和竼兒也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你還想什麼呢,也不臊得慌。”蘇鴻禮卻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咱們倆才三十多歲,再生他一窩子又有何妨?”說著,他迫不及待地去啃她那嬌俏紅唇。吳氏驚得別過臉去,順勢捂住他的嘴:“好了別鬧,說正經的,攝政王繞那麼遠的路來到繁州,又與你說這樣一番話,會不會還有別的意圖?咱們和定北侯素來沒什麼交情,和這位年紀輕輕的攝政王可就更沒什麼瓜葛了,他沒理由為著大哥和魏王的事親自過來給咱們送上定心丸吧?”說起這個,蘇鴻禮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睛,凝緊了眉頭沒答話。這個問題他也正想不通呢。 晚膳過後,蘇簡覺得今晚格外疲乏,本欲早些休息,卻見蒹葭神神秘秘的進來回話:“姑娘,攝政王的侍衛來了,說是攝政王要見您。”蘇簡的睏意醒了大半兒,難以置信的再重複了一句:“見我?現在?”她聽說攝政王的軍隊只是路過此地,來府上拜訪一刻鐘後便出城了,現在應該在距離繁州城很遠的地方安營紮寨才是,如今怎麼折回來了?且晚上不是有宵禁的嗎?不過也是,人家可是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宵禁哪裡禁得了他這號人物?蘇簡坐在矮榻上沒動,手指不經意地敲打著幾面:“攝政王見我做什麼?”若是與侯府的事有關,他無論找叔父還是蘇玠,也都輪不到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