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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不是不相信人死了之後的事麼?這才是黃泉路,離冥府酆都城的大門還有很長的路,到下十八層地獄更遠著呢。”阿憐撇撇嘴,忽地,有團黑色的陰影向她靠來。她定睛一看,那鬼魂的頭正掛在肩上,眼角口中都流著血,死狀極期恐怖,嚇得她放聲尖叫,緊緊抱住玄遙的胳膊,不敢睜眼。“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冤有頭債有主!”玄遙眉骨微動,眉峰微挑,掃了一眼那個孤魂野鬼,森冷地道:“不想魂飛魄散,就給我滾遠一點。”那個鬼魂感受玄遙的殺氣之後,頭倏地一下回到原來的位置,一張原本很恐怖的臉變得更加扭曲恐怖了。它不過是遠遠的看著這個小姑娘不停打著囉嗦,心想這個小姑娘是一定是新來的,嚇嚇她很好玩的麼。誰知道這小姑娘身邊有這麼個可怕的大人物。簡直是嗶了狗了!差點把它嚇得尿了。它腿軟的抖了兩下,幻化成一縷黑煙,消失地無影無蹤。接二連三,所有經過玄遙和阿憐身邊,或是隔著老遠就感受到玄遙恐怖武力值的鬼魂都自覺離得遠遠的,把這通往冥界唯一的一條路儘可能寬敞的留給二人,絕逼不擋道。阿憐再睜開眼,方才周圍一群黑壓壓的各類奇形怪狀的鬼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前方暢通無阻。方才是那些都是她的幻覺麼?“可以鬆手了麼?”玄遙面無表情地道,他極其不喜歡人碰他。若不是看在她平日裡燒菜的手藝不錯,換成其他人,他早就一巴掌將她打出去,扔進忘川河裡。阿憐連忙鬆了手,玄遙剛走了沒兩步,她又忍不住拉住他袖子的一角,“我眼睛被你之前傷著了,我現在識路不清,我怕我在這裡走幾步就摔倒,耽誤時間。”玄遙回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害怕就害怕,理由真多!他也懶得跟她僵持,便由著她去了。就這樣,阿憐一路拉著玄遙的衣袖,膽怯地跟著。不知行了多遠,黑暗之中忽地又出現了一在片紅,紅得像火,紅得刺目。以前跟黃老爺子乞討的時候,阿憐曾在墓地的周圍看見過這種花,黃老爺子告訴她這種紅的像火一樣嬌豔的花叫做彼岸花,是生在陰間的花,如果出現在陽間,那便是要指給去向陰間的人指路。像這樣大片面積的彼岸花,阿憐是 彼岸(7)玄遙冷嗤一聲:“你這是從哪兒聽到或看到的低俗手抄本?”彼岸花忽地花身搖擺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在委屈的低泣。阿憐不可置信地看著玄遙,道:“你這個人真的愛過人麼?就算這是個傳說,那也是個動人心扉的愛情傳說。你都不會感動,你確定你真的愛過那個叫青蓮的人麼?”阿憐腳下的彼岸花搖動著花朵,像是在點頭。“你看你看,這花都點頭了。”玄遙捏緊了拳頭,目光森冷地凝視著阿憐好久好久,方鬆開拳頭,一臉平靜地道:“愛一個人,並不需要被什麼所謂的傳說感動。”說完,他瞪了一眼彼岸花快步向前方走去。彼岸花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阿憐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想起奎河說過的話:他受過很多苦,你都難以想象……他受過什麼苦?跟她又有什麼關係?一定是這不討喜的性子惹人厭,被人懟了吧。穿過彼岸花海,再往前走了一點點遠,便到了一個渡口,那裡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血紅色兩個大字“忘川”。阿憐望著眼前這條河,河水渾黃之中帶著血色,這就是傳說中的忘川河了吧。“聽說過了忘川河就到了冥界……”玄遙輕應了一聲:“忘川河就是將陽間和陰間隔開的河界,過了忘川河就徹底進入冥界了。”阿憐跟著玄遙踏上渡口的碼頭,遠遠的,一條小船正從河對岸慢悠悠地划過來。碼頭上聚集了許多鬼魂,每個鬼魂看到那條船駛過來,便一個個爭先恐後擠向岸邊想要登上那條船。有的鬼魂在推攘之中不慎掉進血黃的河水裡,水花濺起,只聽到那鬼魂落入河水中發出的慘叫之聲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聽說這河水裡盡是一些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毒蛇怪蟲,長年受餓,它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岸上或是渡河的鬼魂拉進水中。只要有鬼魂不小心掉入忘川河水裡,很快就會被它們蜂擁而上殘忍撕食。為防止那些要投胎的鬼魂成為這些孤魂野鬼毒蛇怪蟲的食物,所以這忘川河上設了擺渡人,只有乘坐這船,才能到達彼岸,進入冥府。阿憐好奇地想要看看方才落入河水的那縷鬼魂,剛走近了河岸,一陣陰風吹過來,腥氣撲面,令人作嘔。阿憐心底一陣反胃,捂著口鼻回頭趴在那塊忘川石上就開始乾嘔起來。為何人死後必須要經歷這麼噁心這麼殘酷的地方,才能得以輪迴?玄遙冷眼望著她,經歷過此番冥界之行,回去之後就不會再大放厥詞了。小船終於靠岸,所有等候的鬼魂即使再推擠,可誰也無法上得了那船,因為擺渡人在船上設了結界,只有根據名錄唸到名字的才能登上船,而剩下的只得再等。有的鬼魂等著等著,就等成了孤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