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憐下了車,沿著蜿蜒的青石小道向上,不一會兒便渾身是汗。她用衣袖不停地擦著汗,口中嘟喃著:“見鬼的天氣,一場雨一場熱,再熱下去,全京城的人都要變成人肉叉燒包。”她順著山路臺階走了沒兩步,一陣微風吹來,夾著一股子怪味,她下意識地揪起鼻子,“唔……”什麼怪味道?有點騷臭!她擰著眉頭又登上幾級臺階,那股子騷臭的怪味越來越近。正前方不遠處,一位身著桃粉色織錦長裙的年輕小娘子,髻上插著一支的白玉孔雀簪。她單手撐著鬢角,雙眸垂閉,微皺的眉心透露出些許不舒服。一個穿著綠衫的小丫環正用帕子替她輕拭著額頭上的密密細汗,隨後又不停地替她扇著扇子。阿憐忍不住嗅了又嗅,那股子怪味,似乎就是從這樣小娘子的身上傳來。驀地,年輕小娘子睜開雙眼,一雙清澈晶瑩的明眸閃著耀眼的光亮。她站起身來,織錦的長裙瞬間飄散開來,裙襬處的牡丹花嬌豔欲滴,栩栩如生,銀絲線勾勒的祥雲暗紋隨著裙襬的飄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小娘子蓮步輕移,猶如輕風拂柳般婀娜多姿。阿憐一下子看痴了,心裡忍不住禁嘆:面若桃花,膚若凝脂,皓齒明眸……世間竟然有如此出塵絕色的美人兒!再美好的詞語也不足以讚美她,只可惜了,身上帶著這麼一股子怪味。這美人兒瞅著好像有點眼熟呢。阿憐忽然低頭瞅著自己身上的青衫布衣,又伸手摸了摸還算光滑的臉蛋,兩眼望著前面的美人兒,心底沒由來地自慚形穢。同樣是女人,差別乍就這麼大呢?罷罷罷,她這輩子也沒想過再當什麼女人。做男人,安全。小娘子走了沒兩步,身體一軟,“咚”地一聲便摔倒在地。身旁的丫環急叫喚:“夫人!夫人!夫人你醒醒!夫人你醒醒啊!”阿憐離著最近,雖然說嚐盡了人情冷暖,可終究還是擋不住體內那股子善良的熱血。她快步跑過去,小娘子身上的怪味撲鼻而來,衝得她頭暈目眩,差點沒摔倒。她硬生生憋住氣,剛想伸手扶起這位小娘子,誰知小娘子的衣裙裡突然冒出一隻白色毛絨絨的東西,嚇了她一跳。那白色毛絨絨的東西趴在小娘子的臉上,用爪子拼命地撓著小娘子,似乎想要喚醒小娘子。阿憐定睛一看,喝!這白色毛絨絨的東西不是別的,竟然是一隻不可多見的白狐。而這這小娘子身上的怪味正是這小東西的味道。阿憐彎下身剛想扶起小娘子,那白狐忽然回頭衝著她咧開尖牙,發出恐嚇的聲音。這小傢伙是在怕她傷害她家主人麼?“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家主人,我是想幫你們。”阿憐莞爾。那隻白狐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乖乖地退至一旁。阿憐和小丫環合力將小娘子拖到一旁陰涼處的石頭上坐下,指尖無意中觸及到這位小娘子的臉頰,便被她滾燙的肌膚燙縮回了手。好燙!阿憐問小丫環說:“你家夫人這樣燙,怕是中暑了。”小丫環聽聞伸手摸向主人的額頭,當下哭哭啼啼:“奴婢也不知,先前來的路上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阿憐挑眉,道:“有銅錢麼?”“有有有。”小丫頭從荷包裡摸出一把銅錢。阿憐拿了一枚,道:“扶穩你家夫人,將她的衣領褪下一點。”小丫頭一聽,一陣遲疑。小白狐也開始衝著她齜牙瞪眼。阿憐解釋道:“我是要救你家夫人,晚了就來不及了。”小丫頭扶穩了小娘子,連忙將小娘子的領襟向下扒了扒。阿憐將隨身攜帶的薄荷油取出抹在小娘子的頸後,捏著銅錢拼命地颳著小娘子的後頸,沒多久後頸便出了痧子。痧子越刮越大,不一會小娘子的後頸又紅又黑的一大片。“瞧這熱毒!”阿憐又用拇指按著小娘子的人中,又命小丫環用力地掐著小娘子的虎口。好一會兒,小娘子終於甦醒過來,睜開雙眼,直直地盯著阿憐。小丫環抹著眼淚說:“夫人,你終於醒啦?嚇死小翠了!”小白狐也歡快地在小娘子的腳步跑動。阿憐將提神醒腦的薄荷油塞在小娘子的手中,道:“這個給你!可能天氣太熱,這裡又到處是香,憋著氣很正常。”小翠道:“是這位公子救了夫人呢。”“多謝公子相救。小翠……”小娘子虛弱地淺淺應道,聲音婉轉動聽,衝著小丫環使了一個眼色,小翠立即從荷包裡掏出一些碎銀,塞在阿憐的手中。阿憐覺得小娘子很有眼緣,十幾年的乞丐生涯早就養成了一副市儈的性子,但今日這手中的碎銀忽然變得有些燙手。她將碎銀又還給小翠,便道:“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娘子客氣道:“那便多謝公子。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呃……”這個問題一下子問倒了阿憐,當年素娘只給她取名“阿憐”,可她並不知姓什麼,“貯立望故鄉,顧影悽自憐。顧影憐。夫人喚我‘阿憐’便成。”當年認識素孃的時候,她還不識字,素娘教過她“顧影憐”三個字怎麼寫,可是她寫得很醜。待在半蓮池五年的時間,玄遙雖然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