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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憐和素娘縮在角落,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半蓮池”與阿憐想象中的並不太一樣。不大的店堂,北面靠牆的位置豎著一排藥櫃,藥櫃的前方是截高高的櫃檯;東面擺放著一對紅木雕花太師椅,太師椅的上方懸掛著一幅畫,畫中畫滿了荷葉與荷花,與“半蓮池”的名字倒是相得意彰;進門的右側,也就是屋子的南面,端正的擺放著一排大紅酸枝雕花雲石面圓凳供客人坐,圓凳上坐著幾位先前拿到號牌的客人;左側的牆面兩道門,每道門都垂著竹簾,叫人看不清門內的真實。店堂內飄散的那股子不知名的花香便是從這兩道門內散發出。除了飄散的花香外,屋子裡根本見不到一朵花,這樣的格局,讓阿憐再一次覺得這裡一點都不像是花坊,反倒是像一個沒有大夫的醫館,而這些買花的客人更像是病入膏盲亂投醫的病人。一個時辰過去了,店堂內買花的客人只剩下阿憐、素娘和一位穿著顯貴的中年婦人。貴婦人一直閉著雙眼,雙手交疊地放在膝上,端正地坐著,口中一直在喃喃地念著不知什麼。阿憐觀察這位婦人許久,從她進來開始,她就沒見這位婦人睜開眼換過姿勢。真是好定力!先前與阿憐打架的小童,時不時從竹簾內進出,每進出一次便會看向阿憐,憤憤地瞪她一眼。阿憐以眼還眼,不停地翻著白眼,既然不能近身相搏,這眼神大戰她才不會輸。又坐了一會兒,小童叫著貴婦人的號牌。當貴婦人的身影隱沒在竹簾後,阿憐便挨近素娘,悄悄地附在素孃的耳邊道:“素娘,那兩道竹簾內,怎麼只見人進,不見人出來,你說那個玄先生會不會妖怪?”從走進這裡,她看見素友(9)素娘拍了拍阿憐的手,叫她安心,挑完了花很快就來接她。素孃的身影消失在竹簾後,阿憐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不知為何,隱隱約約,她總是有種不詳的預感。她來回走動著,不停地張望著竹簾,從圓凳到太師椅,幾乎每張椅凳她全坐了個遍,可就是不見小童出現。她本以為挑一朵花很簡單,可是從前面的客人看來,這位神秘的玄先生似乎還涉及替買花人排憂解難答疑一番。門外的陽光慢慢斜移,門框的影子正投下來,已是晌午。她在這圓凳上坐了這麼久,終於坐不住了,先前心中那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她覺得素娘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她不想再理會這裡的什麼狗屁規矩,反正這裡現在沒有人攔著她。她要去找素娘!她跳過去,正想要掀起素娘走進的那道竹簾,豈料竹簾突然被掀開,裡面走出一個人,她猛地一下子被撞得往後連退幾步,身體晃了幾下始終沒有站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玄遙從門中走出,見著跌坐在地上的阿憐,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走向櫃檯內,彷彿方才的一切與他無關。“素娘呢?”阿憐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焦急地追問他。玄遙彷彿沒聽見一樣,拉開抽屜,將一袋白花花的銀子隨手倒在了抽屜裡。阿憐瞪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差點兒閃瞎她的狗眼。這時,小童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站在了阿憐的身後,驚奇地叫道:“咦?你怎麼還沒走?徐夫人走了快半個時辰了。”“什麼?半個時辰?”素娘走了之後,她在這裡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素娘已經離開。什麼鬼地方?!她捏緊了拳頭轉身就走,還未踏出半蓮池的大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奎河,用艾草燒些水,把這裡每一張椅凳都擦洗一遍。”“是,師父。”奎河是小童的名字。阿憐氣憤地回頭,瞪著正走出櫃檯的玄遙。即便是長相再逸塵絕美,氣息若仙,但是擁有一個黑心的人,怎麼可能是幫助人實現願望的善人,根本就是個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鬼。自始至終,玄遙都沒有看她一眼,徑自走回竹簾內。奎河瞪著眼,氣道:“都怪你!非要把這裡的凳子全坐一遍,只坐一張你會死麼?你這個又髒又臭的小叫花子,還不快走?!”“你!”眼下不是嘔氣的時候,她得要找到素娘,將素娘安全地帶回家。她咬著牙,轉身衝出門。離開了半蓮池,她便一路狂奔,跑到德盛茶樓時太陽也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時候。她直接癱坐在茶樓對面的一口井旁。隔壁豆腐店的老嫗正在廢力地打著水,藉著幫忙打水的機會,她提了一桶水上來,將頭整個埋進了井水中,冰涼了好一會兒,才又癱在了井旁。渾身溼漉漉的,冰涼的井水卻依舊降不了心中的焦熱。一路上都不見素孃的蹤影,她又不敢進茶樓,只能縮在這裡不停地張望著,期望能見著素娘。素友(10)喘息和等待著,終於,就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她看見素娘遠遠地向茶樓走來。她激動地迎上前,輕輕喊了一聲:“素娘……”素孃的手中捧著一朵黑色的蓮花,見著她,便見手中的花伸在她的面前,盈盈笑著:“阿憐,你看,這朵粉色的蓮花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