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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知曉。懇請嬤嬤賞飯吃。”樓玉中的姿態極低,就差沒給曲小滿下跪了。這不禁讓阿憐憶起做乞丐的那些日子。“你擅長音律舞技?可我看你這身子板,怎麼都不像是個擅長舞藝的優伶。”樓玉中淡淡地道:“若是曲嬤嬤給小女一個表現的機會,便可知小女有沒有討這碗飯吃的本事。”曲小滿挑眉,眼神裡滿是質疑:“口氣倒不小,挺自負的。行,給你一個機會,那是要唱一曲,還是要舞一曲?”樓玉中道:“就舞一曲吧。聽聞季大人剛巧在咱們武昌,小女就以當年季大人成名之作《佳人無雙》作舞。煩請嬤嬤找人為小女伴唱。”“看不出來你這年紀,膽子倒是不小。”曲小滿不以為然地冷嗤一聲,隨即拍了拍手,一位年紀尚幼的女童伶走進來。曲小滿衝著她道:“你來唱《佳人無雙》替她伴唱。”“喏。”小丫頭恭敬屈禮。“來吧。”曲小滿身子往一旁的座椅斜倚坐下,手捧著小廝送上來的茶水。樓玉中取了一旁掛在架上的水袖穿戴好,便走到練習場正中,雙肩自然垂沉,胸膛挺直,手臂微抬,準備起勢。小丫頭也準備好,輕咳幾聲,張口便來,聲音雖為稚嫩,但也唱得字正腔圓。曲小滿手捧著茶盅,低頭細撫著茶沫,輕啜一口,根本就沒有將樓玉中的演藝放在眼裡。直到小丫頭唱到了高潮部分,卻見樓玉中連著十幾個優美而利落的旋身翻轉,便不由地頓住。這身段這動作……似曾相識,就連這舞蹈編排,也令她不禁憶起一位去年多年的舊識,在當年可是盛樂坊的頭牌,只要他一出場,那便是賓客滿座,幾乎就是一個傳說。她仔細看著,忘了喝茶。小丫頭唱畢,樓玉中最後收袖,猛地半跪下腰在跟前,令她不禁怔了許久。真到樓玉中起身叫喚,她才想起來說事,“果然有兩把刷子。你叫什麼名字,師從何處?”曲小滿好奇,明明這丫頭的身段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長期習舞的伶人,可卻將這段舞蹈跳得出神入化。打小就在這行摸打滾爬的她,人生 背棄(19)“嬤嬤,您誤會了,不是長樂坊,就是很普通的一間樂坊。去年冬天,小女不小心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館主怕小女將病傳染給其他人,便讓我離開。小女無處可去,只好回鄉。沒想到這一回來病也全好了。小女也不懂其他謀生,聽聞盛樂坊在招人,所以就想著來試一試。”曲小滿冷嗤一聲:“我們招的那可都是小娃娃,往上了,也不會超過十歲。要麼就是洗衣做飯掃地的老媽子。可不是你這般年紀的。”樓玉中低眉沉思片刻,撲通一聲跪下,道:“嬤嬤,小女除了會唱歌跳舞,也不懂其他謀生。我之前聽聞盛樂坊的曲嬤嬤不僅技藝超群,心地也是最好的,還請嬤嬤賞飯吃。”樓玉中跪著走到曲小滿的腳下,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你先起來!”留不留這丫頭倒叫曲小滿一時間為難。這些年,他們盛樂坊資質上乘、天份極高的優伶就沒見有,自打被京城的長樂坊壓下去之後,就沒有再抬起過頭,若不是有季大人在宮中頂著,他們盛樂坊怕是早被遺忘。就憑這丫頭的舞藝,只要登臺一定能成為她們盛樂坊的頭牌,說不準被季大人一眼相中,挑去宮中,若是日後能承蒙聖寵,她們盛樂坊反壓京城的長樂坊,那是極有可能。但是這丫頭雖然話說的好聽,但目光森冷,令人不寒而慄,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眼神,這真是叫人很不舒服。“對不起,我不能收你。你要是從其他一些什麼不知名的小館裡出來也就罷了,可若是真叫京城的長樂坊給趕出來的,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收你。你且走吧。”曲小滿忍痛揮了揮手,就是這丫頭舞藝再好,她也絕不能私自冒險留一個來路不名的人。忽地,一個小廝匆匆前來稟告:“嬤嬤!嬤嬤!季大人來了,樂正大人這會兒不在,幾位大師小師都去前院伺候著了。”“不是說季大人前兩日才來過麼?怎麼今夜又跑來了?”曲小滿連忙起身,“我這就過去。”小廝又道:“前幾日嬤嬤不是剛巧不在麼,季大人那是私下裡悄悄來咱們這裡,看了幾個優伶的技藝之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剛才來,就衝著幾位大師們在發火,說是教的都是什麼玩意兒,沒有一個能拿出手的,說咱們盛樂坊調教出來的伶人比起京城長樂坊的那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簡直一個個就是爛泥……爛泥扶不上牆……”小廝的聲音越說越低,頭就差沒點在了地上。曲小滿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這季如綿雖說起來是她的同門師兄,但一直以來她對他都有些敬畏。再說,早些年師兄小有名氣時已從盛樂坊去了京城的長樂坊,後來有幸在殿前獻藝,一躍成為了聖上跟前的紅人,如今可不比當年。當年她是小姑娘,遇事兒了還能哭兩聲示個弱,或許師兄能軟了脾氣,這如今……曲小滿心頭一緊,下意識眈了一眼樓玉中。樓玉中立即又猛磕了一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