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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呀,戲子登臺了!”
隨著銅鑼聲,一名身穿白色戲服的戲子走上臺。
小二又上了些瓜子點心,酈酥衣心中有事,無心看那摺子戲,低下頭,兀自嗑著瓜子吃。
周遭人聲喧鬧,甚至快要壓過了臺上那伶人的聲音,就在她站起身,欲再倒一杯茶的時候,
“我道你為何,白日黑夜兩副性格,虛實交錯,原是那一體兩魄——”
戲腔忽然穿過鼎沸的人聲,如此清晰地落入耳中,酈酥衣一愣神,正倒著茶水的手猛地頓住。
“酥衣。”
“……”
“酥衣?”
“……”
茶水早已盛滿整個杯子,如發了大水一般撲通通地溢位來。
宋識音趕忙站起身,將茶壺從她手中奪走,皺著眉問:
“酥衣,你怎麼了?”
怎麼突然跟丟了魂兒似的?
她這才回過神。
“他方才……唱的是什麼?”
宋識音放下茶壺,喚來店小二收拾。聽聞這一聲,下意識地轉過頭道:
“一體兩魄啊。這一齣戲大致講的就是,一名書生含冤而死,透過邪術附身在一名世家公子的身上,用那個人的身份樣貌活下去。他們兩個人共用著一具身子,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子。有時眾人看到的是書生,有時看到的是世家公子。”
對方並未察覺到她面上的異樣,自顧自地道:
“聽起來是不是很邪乎?但我聽人說過,這種一體養兩魄的邪術書上可是有過記載呢……”
一體兩魄。
一具身體裡面,養著兩個魂魄。
白日裡清潤儒雅、穩重有禮,夜間卻如同豺狼虎豹令人心驚膽寒……
沈頃,沈蘭蘅。
——“新進門的夫人?嘖,他倒是好豔福。”
——“怎麼我就碰不得,難不成,我不是你夫君麼?”
——“那天晚上未看清楚你的樣貌,倒是生得白淨漂亮,也算是他有福氣了。”
——“果真是那個人的東西,跟他都是一樣的貨色,惹人生厭。”
——“他有沒有碰過你?”
——“這些天,沈頃白日裡有沒有動過你?”
沈頃,沈蘭蘅,白日裡的沈頃,夜間的沈蘭蘅,沈……
她“噌”地一聲,自座上站起,將手裡頭的東西往桌上一放:
“音音,我還有急事,要著急回一趟沈府,恐怕不能在這裡陪你了。”
言罷,她提起衣裙,也顧不得宋識音的阻攔,匆匆走上沈家的馬車。
如今太陽未落,天色還未晚。
距離黃昏都有一些時辰。
如若這世上真有《雙生折》裡所演的那樣,當真有一體兩魄。
如若白日裡她所見的是沈頃本人,而晚上所見到,其實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與他的性子截然相反,暴戾、兇狠、猶如洪水猛獸般的人。
如今太陽未落,天色還未晚。
距離黃昏都有一些時辰。
那麼她匆匆趕回國公府,第一眼看到的,應當是沈頃原本的模樣。
010
走下馬車時,天色將晚未晚。
蕭瑟的寒風將枯葉鋪遍了庭院,滿樹霞光不止,就這般金燦燦地落下來。酈酥衣步履匆匆,玉霜也急忙在她身後跟著,方一進門,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芸姑姑。
“世子爺呢?”
芸姑姑朝她福了福身,答:“回夫人的話,午後蘇世子前來府中相邀,二爺便跟著他出府去了。”
如今沈頃並不在國公府中。
酈酥衣垂眸,淡淡道:“我知曉了,你先退下罷。”
其實罔論沈頃在不在府裡,酈酥衣都不敢貿然上前詢問。畢竟“一體兩魄”之說聽起來太過於玄乎,即便沈頃行蹤如此詭異,她心中仍有所猜忌。
先前芸姑姑領著她在國公府轉悠時,曾同她說過,世子爺喜歡書畫,府中有一間地下藏書閣。藏書閣中書卷甚多,天文地理、奇聞佚事、詩集兵書……大多在其中都能找到。
想到這裡,酈酥衣心思一動。
沈頃也曾與她說過,嫁入沈府後,行為做事不必拘束,她是世子夫人,可以在府中隨意走動。
如此思量著,她屏退左右宮女,連玉霜都沒有叫上,獨自朝藏書閣而去。
曲徑通幽,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