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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便就在那十幾名黑衣人之後的樹叢裡,不知又藏了多少人馬。只一瞬間,那批“刺客”烏泱泱的傾壓過來,只將馬車圍堵得水洩不通!
長襄夫人雖會武功,可對方人多勢眾,不過幾個回合,敗下陣來。
鋒利的刀口劃破少年乾淨整潔的衣裳,他卻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拼命朝後喚道:“保護夫人!保護宋姑娘!!”
眼前的幻境被打破,乒乓的刀劍聲入耳,將酈酥衣自夢魘拉回了真實。
獵獵的風聲之中,傳來嘈雜的絮絮言語。
不等她睜開眼去細看,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陷入了更深的暈厥。
……
酈酥衣是被一陣談論聲吵醒的。
那是幾個男人的聲音,言語有些豪邁,帶著濃重的口音,讓她聽得並不甚真切。絮絮的言語聲如潮水般漫上腦海,不知不覺,眼前竟又明亮了些。刺目的白光促使少女睜開眼,只一瞬,她便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簾帳。
卻並非西疆的簾帳。
她現下在何處?
那些談論聲又自帳簾外傳來。
這一回,酈酥衣反應過來——聽那些口音,竟是……西蟒人!!
腰痠背痛、心驚膽戰之際,她察覺到身側有人。
是宋識音。
她的雙手雙腳與自己一般,同樣被麻繩緊綁著。白醺醺的光影穿過簾帳,於少女面上落下慘白一層。覺察到刺目的陽光,宋識音亦蹙了蹙眉。眸光瀲灩之際,宋識音同樣轉醒。
“衣衣——”
眼前闖入一個身影,宋識音下意識喚道。
然,不等她高聲喚,酈酥衣趕忙噓聲。
“先莫聲張。”
她忍著痛,掙扎坐起身,同宋識音道,“外面是西蟒人。”
果不其然,聽到“西蟒”二字,宋識音先是一怔,驚懼之餘,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西蟒人?
她們如今是……落在了西蟒人手裡?
那此處便是西蟒?是敵軍的營帳?
宋識音同她說起昨天夜裡、她昏厥後所發生的事。
長襄夫人不見,隨行的將卒亦不見。此處只剩下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二人不禁擔憂思量。
如今是在西蟒敵營裡嗎,六兒去了何處,沈頃可知曉她們二人被西蟒人所擒?
還有那些西蟒賊人,可否知曉她們二人的身份?
一想起夫君還在玄臨關應敵,酈酥衣便憂心忡忡,坐立難安。
便就在二人思量著該如何逃出生天之際,軍帳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不過轉眼,一名身材魁梧的藍瞳男人,於眾人的簇擁之中,掀簾走了進來。
……
酈酥衣與宋識音的身形,不約而同地向後縮了縮。
那人視線落在二人身上,目光之中,帶著許多壓迫。
那種壓迫感,與她面對沈蘭蘅時大不相同。
她不知對方發覺了什麼,再回到軍帳中時,周遭已被裝點得分外精緻華麗。似乎覺察出她有身孕,西蟒皇子甚至還為她增派了幾名婢女與醫官。
其中一名婢女叫柔莎,會說中原話。
對方與酈酥衣說:昨天夜裡被擄回來時,她正發著高燒。
是這邊的大人喚了醫師,為她診治。
說這話時,柔莎眉目帶笑,似乎想要策反她。
酈酥衣面色清冷,端坐在榻前,未理會她。
柔莎端來的水,她不碰;
柔莎端來的飯菜,她不吃。
入夜時,柔莎神色恭順,婉婉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
“沈夫人,這是我們大殿下專門派人為您熬製的熱湯。除去安胎,還有驅寒安神之效,夫人不若在睡前喝下,睡得也更踏實些。”
酈酥衣冷冰冰抬手,將這一碗湯藥推開。
她抬眸,眸色冷豔,問道:“與我一同被綁來的另一位姑娘呢?你們將她關在何處?”
被百般拒絕、熱臉貼冷屁股的柔莎倒是不惱,她應著酈酥衣的話,道:“奴婢只是奉了大皇子的命,前來照顧夫人。至於宋姑娘的下落,奴婢當真不知曉。”
酈酥衣也性子剛烈。
她知曉,對方如今好生照顧自己,是為了拿捏住遠在玄臨關的沈頃。她是西蟒皇子用來對付沈頃的一枚棋子,自然要好吃好喝地供奉著,不能出半點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