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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乃國之重臣,這產房血汙沖天,怕是衝撞了您!”
沈頃闊步,混不顧身側言語,一把掀簾。
酈酥衣尚在恍惚,筋疲力盡時,只看見一片朦朧之中,忽爾闖入一道頎長的身形。
緊接著,她嗅到那陣熟悉、清雅的蘭香。
迷離之中,有人緊握住她的手。
那人的聲息亦一道落下來。
“衣衣,衣衣。”
“別怕,我來了。”
她的手腕被對方攥握住,隱約間,那人似乎向她的腕間渡了一道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嗅著那蘭香,酈酥衣竟覺周遭溫暖了些。
“衣衣,不要怕,”他道,“抓緊我。”
有沈頃在一側,她果然心安,不知過了多久,產房內終於響起驚喜的一聲:
“生了,生了!”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生下了一對兒龍鳳胎!”
先出來的是個胖乎乎的小子,接下來,又是個小姑娘。
偌大的產房,響起嬰孩的哭啼聲,此起彼伏。
沈頃沒有看那孩子,第一反應,是過來抱她。
她與沈頃給那兩個孩子起名。
哥哥叫祺安,妹妹叫綏禧。
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不求聞達富貴,只求他們喜樂平安。
玄臨關大勝,徹底挫傷了西蟒人的銳氣。西賊暫時不敢犯境,加之西疆條件艱苦苛刻,沈頃便帶著她與孩子歸京。
回京那日,街上鑼鼓喧天。
雖說此一戰多有波折,但最終既是戰勝了西賊,又收復了先前丟失的玄臨關,其中過失,聖上便免於追究了。
回京第一日,酈酥衣先帶著祺安與綏禧回府安置,而沈頃有皇命在身,要先入宮一趟復旨。
她帶著孩子回府,興許是有了西疆這一遭,又興許是有了孩子撐腰,即便現下沈頃不在身側,府邸裡的下人們,再不敢像從前那般對她了。
她跟著世子去了西疆,一路生死相伴,又有了沈家子嗣。
這一回,不止是魏恪,全府上上下下,儼然將她視作了沈府的女主人。
沈大那一雙妻妾,更是對她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好妹妹稱呼著,親暱得緊。
除了一人。
長襄夫人。
先前在沈家,長襄夫人便一直看不慣她。
此次回府,對方的身子大不似先前爽利,她瘦了許多,一雙眼深深凹陷下去,面色蒼白,有些可怖。
她須得下人攙扶著,才可以行走。
見到祺安與綏禧,老婦人面上又露出許多親暱,她,笑著要來抱這兩個孩子。
祺安與綏禧都不喜歡她,被長襄夫人嚇到,哇哇大哭。
乳孃趕忙上前,將這兩個孩子抱開。
不光是老夫人,聖上的身子也大不若從前了。
此次回京,聖上問沈頃,要何封賞。
大殿之上,一襲官袍的男人略一沉吟,道,要為沈家重修祠堂。
他一句話剛說完,龍椅上的男人猛地一俯身,下一刻,竟咳出血來!
一旁的公公慌了神,驚呼一聲“聖上”。
偌大的金鑾殿亂作一團,此時此刻,也無人關懷沈頃為何要重修祠堂。聖上艱難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秋日高懸,沈頃一襲湛藍長衫,朝殿上略一行禮。
回到府中,他帶著皇詔,著手開始重修祠堂。
旁人不知曉他的用意,但酈酥衣知曉。
他是要將蘭夫人與弟弟蘭蘅,一併遷入到沈家祠堂中。
聽到這個訊息,長襄夫人急火攻心,兩眼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後,她臥在病榻上,生平第一次對沈頃破口大罵:
“孽障!你個孽障,竟敢篡改祖宗祠堂,沈蘭蘅,你個不孝子!自從娶了那個女人,你便不仁不孝不忠不義,你——你……”
話音未落,婦人又嘔出了一口鮮血,記得一側姑姑慌了神,趕忙勸她:
“老夫人,您少說些。千萬要當心身子……”
當長襄夫人的唾罵聲傳入院時,沈頃正在蘭香院,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喝湯。
聞言,男人手中攥著湯勺,淡淡垂眼。
“不必攔著,由著她罵罷。”
窗外光影晃動,於他眼瞼處落了一層。
他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