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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聽了也不往心裡去,他就開始懶得說那麼多了。這個社會,這個社會上的人,他們都有一個通病,就是隻聽只信自己願意聽願意信的事兒。解釋?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周通後來就開始跟這幫人一起開玩笑,反正解釋也沒用了,那就把這事兒當笑話說一說, 他不當真,時間一久別人自然也就不當真了。於是,再有人問起周通喜歡誰的時候,周通就神秘兮兮地一笑,然後挑眉說:“我喜歡誰,你們不都知道嗎?”別人就問:“誰啊?鄭知還是寧路啊?”他說:“遊擇一唄!”不過是個玩笑而已,說者無意聽者有了心。遊擇一雖然知道最近大家愛拿他們跟寧路一起的事兒開玩笑,但也沒太當回事兒,心裡一句“無聊”的吐槽也就過去了。這段時間,他除了安安分分地學習之外,每天睡覺之前還偷偷看書,就是那幾本從市圖借來的書。三本關於同性戀的書籍,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切入。他看見上個世紀的美國,為了“矯正”同性戀,把人送進醫院,使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對付那些同性戀者。藥物、電擊、監禁……看著那些經歷者的口述,遊擇一覺得膽戰心驚。現在的這個社會雖然在某些方面開放了許多,但事實上依舊有些人覺得同性戀噁心、是病、是變態,遊擇一承認自己對鄭知抱有了不一樣的情感,卻無法肯定這究竟是不是人們所謂的愛情的心動,更不敢輕易給自己下一個“同性戀”的定義。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勇敢的人,過去的那些事已經把他磨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現在他一丁點兒都不想節外生枝,只盼著成績進步,等到明年,考一所像樣的大學。同性戀這個群體從來就沒有真正地被正視過,無論網路上平權的呼聲有多高,可到了實際生活中,很多人還是“聞同色變”。遊擇一看到一本書裡寫“或許有一天,法律會開始保護某些身份,但它永遠不能保護所有人”,他早就已經不指望有什麼來保護自己,可也還是會害怕被傷害。合上最後一本書的那天晚上,遊擇一失眠了。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就好像伸手就可碰觸的天花板,他想著鄭知,想著自己,想著那個人有多好,卻發現找不到對方身上任何讓他覺得足以磨滅“喜歡”這種情感的缺點。他就是喜歡鄭知,是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接吻的那種喜歡。但他也清楚,這種喜歡是不能見光的,不能表露出來的,是註定了要被掩埋在他19歲的人生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