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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奏的時候,何葉看向他,鄭知的餘光掃到她,當她拿起話筒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說了句:“我去趟衛生間。”鄭知匆匆地逃了,剩下一屋子的人還有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的何葉。這是他們最後一個夏天,何葉覺得自己一直挺懂事的,就任性這麼一回,卻惹人討厭了。她一哭,跟她關係好的女生趕快來安慰,儘管鄭知不在,何葉還是忍著,帶著哭腔唱完了這首歌。到現在為止,她依然不知道鄭知拒絕她的原因。何葉從包廂裡出來,找了一圈,最後在ktv門口看到了鄭知。那個她偷偷喜歡了好久的男生站在夜色裡低著頭抽菸,看起來孤零零的,渾身都被愁緒纏住了似的。她有些愧疚,覺得他的愁緒大概來自自己的糾纏。“鄭知。”何葉走過去,兩人對視的時候明顯感到鄭知有一剎那的閃躲,她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這個還用學嗎?”鄭知笑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對不起。”“……幹嘛又說對不起,你不喜歡我,又不是你的錯。”喜歡一個人不是錯,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是錯,感情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對錯一說的。何葉說:“剛才讓你尷尬了,應該我說對不起,可是,我就是心裡難受,想給你唱首歌。”“挺好聽的。”鄭知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發現自己可以輕鬆解開別人都覺得很難的數學題,卻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有些束手無策。他能做到的只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但也不希望出口的話變成刀刃,傷了別人,尤其是何葉。鄭知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麼溫柔善良的人,但朋友畢竟是朋友,何葉也沒做錯什麼。“這樣吧,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這事兒咱們就徹底翻篇兒行不行?”鄭知疑惑地看向她:“什麼問題?”一陣潮溼溫熱的晚風吹過來,把何葉的髮絲吹得肆意飛舞,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髮,問鄭知:“你拒絕我,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嗎?”星期一早上到班級的時候,遊擇一跟周通一起進來,因為每週要輪換座位,班裡鬧哄哄的,每個人都抱著自己的一摞書在教室裡躥來躥去。鄭知還沒來,遊擇一在搬完自己的書之後索性打算幫鄭知把那一摞練習冊也給搬過去,沒想到,剛抱起來就從最下面掉了一封信出來。不是上次周通讓遊擇一幫忙傳的那封,這回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白色信封,但左下角有一個卡通的手繪小人,信封上什麼字都沒寫,但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應該裡面不只有一張信紙。遊擇一知道自己不該動人家的東西,但那一瞬間他突然就好奇起來。鄭知有多受歡迎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他知道的、不知道的,究竟有多少女生送過情書、表過白,遊擇一猜都猜不到。從小到大他也被表白過,但少之又少,很多人說他長得白白淨淨,很清秀,但卻不是女生們會喜歡的那種,十幾歲的小姑娘,大都喜歡鄭知這樣高高帥帥又陽光的,他就是棵不起眼的路邊草,沒人會特意注意到他。遊擇一看著那個信封,不是嫉妒,不是羨慕,只是一瞬間心裡有些不舒服。就像星期六晚上他吃飯時無意間看到路過的鄭知,還有那個走在他身邊的女生。遊擇一抿了抿嘴唇,把書放下,拿起那個信封,夾在了一本書裡,然後重新抱起那一摞書,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最後還是沒動鄭知的信,那不是他可以碰的,沒有權利沒有立場,他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事。鄭知進教室的時候遊擇一正坐在那裡發呆,他看見自己的書已經被搬了過來,笑著跟遊擇一道謝。遊擇一一開始沒注意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一大早,這是沒睡醒?”鄭知難得開個玩笑,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笑著看了他一眼。“嗯,有點。”遊擇一低頭翻了本練習冊出來,拿著筆在裝模作樣地學起習來。鄭知也不再多話,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一摞書,突然看見了那個白色的信封。他一臉莫名地從書裡把那個厚厚的信封拿出來,正面反面都看了一遍,嘟囔了一句:“誰給的?”遊擇一扭頭看他,莫名地紅了耳朵,接話說:“不知道,剛才我搬書的時候就在了。”鄭知看了他一眼,眼神定在了他紅透了的耳朵上。一般來說,什麼情書之類,鄭知連看都不會看,他倒不是會直接扔掉,他覺得那樣有些不尊重人。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很美好的,這種感情也是很美好的,把所有美好的情緒緊張地寫在暗藏心機的信紙上,再忐忑地送出,這大概是青春年少時候才會有的小把戲和小幼稚。鄭知覺得,就算自己不喜歡對方,也應該保持起碼的尊重,他不會去看,不會回應,對方自然懂這是什麼意思,而那些沒有被開啟過的信件,都被他隨手塞在家裡書櫃的一個盒子裡,它們一起睡著,也算是他青春的一筆紀念。鄭知把那封信塞進了書包裡,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何葉問他的問題。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如果沒有,那麼究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