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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知……”“噓,”鄭知突然湊近他,小聲說,“你聽這首曲子,是我自己寫的。”鄭知會彈琴遊擇一知道,可他沒想到這個人還會自己寫曲子。遊擇一乖乖地安靜下來,坐在床邊,聽著這旋律灌滿了房間。他不懂音樂,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可是在聽這首曲子的幾分鐘裡,他彷彿看見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漫步在雨夜的街頭,那個男人路過了燈火通明的大樓,路過了匆匆而去的車輛,路過了被傘遮住了臉的行人,路過了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整個城市都很匆忙,整個城市又很孤獨。而這孤獨的城市裡最孤獨的就是那個獨自走在雨中的男人。等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遊擇一覺得就像是那個男人走遠了,從前面的路口轉彎,連背影都消失了。他不自覺地把手搭在了鄭知的手背上,然後說:“這是你什麼時候寫的?”“在國外上學的時候,”鄭知反手握住他,聽著播放器已經進入到下一首歌,輕聲說,“那天下大雨,我沒帶傘,被困在學校的圖書館裡,突然想起了你。”兩個人對視,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對方。遊擇一笑了,笑得彎了眼角。他說:“想起我什麼?想起怎麼給我講題我都聽不懂還是想起我考砸了模擬考偷偷抹眼淚?”“想起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喜歡你。”有時候發生某些事,不需要兩個人說什麼,只是氣氛剛好,情緒也剛好。當鄭知和遊擇一吻在一起,伴著音樂聲相擁倒在床上的時候,他想:一切都對了。一切都對了。這一次跟中學時代不一樣,也跟後來的這些日子不一樣。時間對了,人也對了。一切都對了。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有眼前這個人,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不想勉強自己,如果不是遊擇一,那就誰也不要了。一整晚,音樂沒有停過。播放列表迴圈到鄭知想著遊擇一寫的那首曲子,床上的兩個人再次吻到了一起。鄭知早上睜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猛地起身,看了眼時間。“操……”他這麼一折騰,睡在旁邊的遊擇一被驚醒了。“幾點了?”遊擇一伸手去摸手機,但摸到的是鄭知的手。鄭知拉著他的手親了親,然後笑著說:“別問了,咱倆都遲到了。”遊擇一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他,還沒清醒,又被壓過來的人吻了個昏天暗地。“唔……別鬧了。”遊擇一推了推身上的人說,“今天星期四吧?”“嗯哼。”鄭知抱著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耍賴似的說,“昨晚累壞了,今天咱都別去了。”他在遊擇一頸間蹭了蹭:“請假吧,你就說你昨晚被營銷部的鄭經理叫來加班了。”遊擇一笑了,拍了拍他的背說:“鄭經理,不好意思,今天我本來就沒有班。”“……靠。”鄭知想起來了,他看過保安室的排班表。他抬起頭,像一隻纏著馴獸師撒嬌的獅子:“那我怎麼辦?我請假就說我異地戀了八年的愛人昨天晚上纏著我做了個夠,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你別胡說八道!”雖然遊擇一心裡明白他不可能真的這麼請假,但還是紅了臉,“誰纏著你了?”鄭知笑著輕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心情大好地說:“你沒反駁我說你是我異地戀八年的愛人。”這句話實在太窩心,鄭知一說完,遊擇一立馬紅了眼。“昨天晚上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鄭知握住遊擇一的手,問他,“今天開始,和我在一起,你願不願意?”遊擇一呆呆地看著鄭知,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對方握著的手,手心出了汗。“願意嗎?”鄭知追問,“遊擇一,你願不願意讓鄭知當你的男朋友?最好是一個不小心就能過一輩子的那種。”“我……”遊擇一嚥了咽口水,他恨不得立刻點頭,但關鍵時刻,還是理智佔了上風,他說,“鄭知,你先考慮這麼幾個問題。”“嗯?”“鄭知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浪漫的人, 甚至很多跟他相處過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無趣”和“非常無趣”,以前公司組織聚餐,同事們開他的玩笑說從來沒見過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大帥哥把日子過得這麼“老幹部”的。但現在,鄭知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浪漫因子”都被遊擇一給激發了,倆人不著一縷的在床上,他握著人家的手, 用中性筆在手指上畫戒指,大概在他最中二的時期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愛情使人盲目, 使人返老還童。遊擇一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能發生什麼浪漫的愛情故事,他早就不奢望愛情了,更別說這種夢裡都不會出現的場景。他呆呆地看著鄭知在自己手指上畫了個圈, 然後聽見對方說:“完了, 你來不及喊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