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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有些拘謹。皇帝也知道,這個孩子與他不太親近。皇帝問一句,燕王答一句,規規矩矩。皇帝就笑道:“有段時間沒與朕單獨說話了,你就沒什麼想同父皇說的,想問的?”燕王呆了一下,似乎想了半晌才想了個問題:“父皇,丹支邪是不是派了使臣,最近就快入京了?”丹支邪與將來對西戎戰事有重大關係,他出宮之後就計劃打探。此次丹支邪派使臣入京,覲見皇帝,也是同邊境有關。這個訊息之前已經傳遍了朝堂。皇帝滯了一下,才微笑點頭,道:“是啊。你想見見使臣嗎?”燕王道:“兒臣那時候應當在宮外,就不特意回宮了。只是聽說丹支邪的魔術很厲害,不知道會不會在京中表演,另外想要些香料和寶石。”皇帝笑道:“這些朕都給你留著。”燕王立刻謝過了皇帝。在皇帝面前,他還不能過問政事。太子還在跟著皇帝學習,哪輪得到他來議論政事。他剛剛稍一試探,皇帝就神色變了。聽到他只是想要寶石,皇帝才又放心。“你今年也十五歲了,得想想自己的將來了,”皇帝溫和道,“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去哪裡?”燕王回答:“此事全憑父皇做主。”他的二哥在前幾年去了臨海的平州,因有海港,人口不少,進進出出全是人和貨物。只是與京中的風流華美相比,差得太遠了。他的二哥在那裡過得並不開心。皇帝聽燕王這麼說,就道:“其實不管在哪裡,你都是親王,都會過得舒適。以後你還會有自己的王府,打理自己的產業,到時候一切事務,都要你自己拿主意了。我和你母后,就鞭長莫及嘍……”他在向燕王描述將來的美好前景。燕王只是微笑。如果不出意外,他成婚後,會被封到西境。與他的二哥,正好一頭東,一頭西,遠隔千山萬水。這應當是吸取了從前的教訓,防止皇子親王之間串通“清君側”。承平皇帝的皇子不多,國土又廣闊,正好將他們隔絕開來。皇帝最疼惜的兒子,始終只有顧皇后所生的太子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動搖太子的地位。燕王對此早已習慣。只可惜他的二哥一直為此鬱鬱寡歡,顧皇后因此也不喜歡他,皇帝就與二兒子齊王越發疏遠了。皇帝又道:“你去哪裡,由朕說了算。你要娶誰,總得自己決定了吧?”燕王垂著頭,他眼角跳了跳。這是皇帝對他的一種補償——儘量讓他感到些自由。他記得上一世的時候,皇帝也和他說過這樣差不多的話。要他如果看中了哪家姑娘,儘管開口。皇帝一定會如他的願。所以他真的去求了皇帝,點顧玉苓做他的王妃。這輩子他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而且決不能讓皇帝知道他和顧家姑娘之間有什麼瓜葛。“兒臣還沒有考慮過……”燕王含含糊糊地說。皇帝笑了起來,他說:“這點你就不像朕。像誰呢?誰都不像啊。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最好的時候,怎麼就沒箇中意的人呢?這樣不好。對你的身體也不好。”皇帝雖不願意與燕王談政事,但在別的事情上,卻可以傾囊相授,尤其是男女之事。燕王只能在心裡撇嘴。皇帝還十分善意地道:“你小小年紀,知道惜身是對的。但陰陽調和,是自然之道。你應該順應自然,而不是逆行壓制。只要不放縱就可以了。”燕王被迫聽了許多,還得裝作深受啟發的樣子。皇帝覺得給兒子上了一堂十分實用的課,亦是滿意。向皇帝辭別,燕王回去之後,當晚又整理東西到很晚才躺下休息。不知道是皇帝下午那一番諄諄教誨起了作用,還是真到了該想這事情的年齡,燕王竟然夢到了女人。只是這夢中的女人隱隱約約看不清楚。顧玉苓死後,他曾經夢到過顧玉苓,每次都是一頭大汗,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般從噩夢中驚醒。這一次卻不是噩夢,女子面容姣美,說不出的寧靜,臥於榻上,眉心還貼著梅花花子。燕王醒來後,卻有些尷尬,他不得不幫自己順應自然了一回。更尷尬的是,他竟覺得夢中女子長得很像顧清沅。他敢對天發誓,他對顧清沅毫無想法。想來只能是偷了她的玉,遭報應了。 燕王走後兩天,清沅就把那本黑話小冊子給悄悄處理掉了。她已經把上面的東西都默記於心了。安平的新老師康王妃也來了。她雖然五十出頭了,但氣度儀態仍在,安平不敢造次。康王妃擅畫,每日下午安平就和她學畫。照顧皇后的說法,這是最修身養性的。康王妃知道,顧皇后是想要她管束住安平公主。不過康王妃並不僅僅是為了嚇唬公主來的,她是真心想教授些東西。每次上課,她會讓大家看她作畫一幅。然後再細細講解,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要求嚴格。剛上了兩天課,康王妃就看中了清沅的字,問她:“在祁老太妃那裡抄了一次心經的,是不是你?”清沅恭敬道:“正是學生。”康王妃時不時入宮探望九十歲的祁老太妃。清沅上次去老太妃那裡,曾抄過一張心經,被康王妃看到了。康王妃不輕易讚許人,但對清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