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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幾年存了點錢,準備下半年來蓋。你小子真是長得比四叔還高了,你同學也很高,城市裡的營養還就是好。對了,你同學叫什麼名字,剛聽你爸說叫徐夢?”“胥夢,女婿的婿去掉女字旁,夢就是眠夢的夢。”“呵,小夥子一表人才,進屋吧,鶴裡帶他們去騰出來的房,小夥子把東西放一下,不要客氣,當是自己的家,我有點事,先走了。”許斌的爺爺個子不高,精瘦精瘦,不知有多大的年齡,顯的很老,精神卻不錯,他說完興沖沖地往屋後的一條小路去了。“這麼早就去!”許斌奶奶忙咧道。“別吵,別吵,我去去就回來。”說著老頭一擺手,已經去遠了。“他去哪?”胥夢好奇的向許斌問道。“我也不清楚。”“哦。”這時,許家四叔招呼道:“許斌,你們的東西拿好,跟我過來。”“誒!”院子是沙石鋪裝,沒有圍牆,有些地勢較低的地方露出了底色,被一些硬塊的碎泥石填補。房屋是鄉下常見的懸山瓦礫頂,底座用大塊的麻石砌成,大概凸起有半米多高,腳上還零零散散的靠著些農具,兩邊堆積著一些碎雜木材,旁邊還有一輛木獨輪推車。屋子正中間有五、六層石階通往房屋大門,這種設計大概是因為南方農村常常漲水的緣故。石階地面是由水泥鋪成,上頭還遊弋著一條中等體型的的土狗,它見有陌生人來立刻警覺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許斌和胥夢,弄得兩人還有些緊張。許三叔見狀低呵了一聲,這黃狗也是聰明,立馬意識了到他們的身份,立刻搖起尾巴跟在許斌和胥夢後面嗅來嗅去,大有討好的意思。屋外牆腰部以下是由紅磚切成,牆腰以上是木質的,上各有一扇正方形的木刻紋大窗戶,看上去非常陳舊,估計極少開啟。屋的正中間是一扇又高又寬的大門,上面貼著秦瓊和尉遲恭兩尊門神,門框正上方吊著盞瓦斯燈泡,上面著滿了灰層,和燈泡齊高的木框上貼著一張紅紙,上面有幾個大字,可是已經殘缺模糊了。大門下方有一道又高又厚的門檻,胥夢和許斌一抬腳,跨了進去。“許斌,你今年幾年級了,是初二還是初三了吧。”“初三結束了。”“哦,這麼快,我們家這些小的,我就覺得你最聰明,記得小時候到你回老家,那時候你可好玩了,人也活潑。”“呵。”“不記得了吧!來,進來,你們這些天就住這了,這裡以前就沒人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鄉下地方簡陋,你們將就點。”叔侄兩人聊著進到大屋左手邊的一間房間裡,裡面有張大床,床上裹著張厚厚的紗布蚊帳,兩邊堆著些雜物,地面是平整且原汁原味的泥地,房梁由橫七豎八的杉木架成,仔細看還糊著些泥巴和蜘蛛網,四面牆壁看上去也是用泥和的,南邊還有一扇較高大的窗子,其他的牆面上掛著些老舊的仙鶴、福祿壽星印畫。“你們放下東西,我去井邊洗個瓜,早上摘的,新鮮的很,你們放好東西就趕快出來,房子裡面悶,廳堂裡風大涼快。”“好!”等許四叔走了有一陣時間,許斌還留在原地,無從下手。“這地方,真是無語啊!”“既然來了就什麼都別想,將就住唄。”胥夢把包丟在了床上,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挑起紗帳在手中捏著。沒過一會兒,他接著問:“誒,什麼時候去你大叔叔那一趟?”“對啊,看看他那有沒有住的地方。”“住哪無所謂,最重要是順便把事辦了,如果順利的話把事辦好,再玩兩天就走人,你說是不是,還真住那麼久!”“嗯,那走,吃完西瓜我跟我四叔說去。”“走,吃瓜去,這裡面是悶死人!”兩人剛出去許四叔就已經端了個西瓜來,切好後他自己一邊捻著塊西瓜蹲在大門牙子上吃,一邊招呼道:“來,嚐嚐,早上摘的。”“這西瓜有點小嘞。”“沒給肥的,當然大不了,你們城裡的瓜都是用化肥催的,哪有這個好,你們吃了就知道。”許斌和胥夢聽了便不客氣,才下 盛花 13兩人走了個七、八里地,近一個半小時,終於來到鎮上,他們在一條不算熱鬧的小街道走進了一家雜貨鋪的側門。“大叔,大叔,在嗎?”嘖嘖嘖嘖——房間裡的櫃檯上擺著個臺式風扇來正不停地搖著頭,一箇中年婦女慵懶地坐在風扇前的高腳椅上,她手上拿著把竹扇,正趕著蒼蠅,見有人進門,她立刻站了起來。“誒?是斌斌啊,都這麼高了!”“誒,嬸嬸,好久沒來你這了,呵,大叔不在啊?”“他辦貨去了,來,快坐。”中年婦女忙招呼他們坐下,又說道:“這個是你同學吧?”“嗯,我同學,跟我一起回來玩一下。”“噢。來吹吹風,天氣熱,要吃什麼自己拿,不要客氣。”中年婦女說話把電扇搬在了兩人面前,搖頭模式也換成了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