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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提著筆的手都輕快了不少,連批奏摺的程序都比以前快了一半。韓廖從宮裡匆匆趕回,卻沒進長史府的院子,而是拍響了隔壁常令府的大門,來開門的家丁將門拉開,看到是他,客氣地喊了一聲韓少爺。韓廖一心牽掛著杜莞絲,點頭應了一聲就抬步跨了進去,進去後就道,“我來看看你家小姐。”昨天的賜婚聖旨整個常令府的人都知道,因為他們也跪著聽旨了。而昨晚杜莞絲被罰跪的事,也在常令府傳開了。家丁自然什麼都知道,很乾脆利落地把韓廖帶到了杜莞絲的院子。素音和姜小黛都在近前伺候,杜夫人也呆在這個院裡沒走,韓廖一來,三個人就都走了出來。韓廖向杜夫人請安,“伯母。”杜夫人看著他,笑問,“罷朝了?”韓廖道,“嗯。”杜夫人又問,“來看莞絲?”韓廖又嗯了一聲。杜夫人挑眉,“知道她受了傷?”韓廖抬頭看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垂下,“知道。”杜夫人笑著指了指一扇臥室的窗戶,“在裡面躺著呢,大夫說沒什麼大礙,躺一天就沒事了,你進去看吧,我去遣人到長史府一趟,晚上喊你祖母和你弟弟過來吃飯。”韓廖想問,喊他們來吃飯做什麼,但想到這般問太過怪異,就沒問,蹙著眉頭,先去看杜莞絲。杜夫人把姜小黛和素音喊走了。韓廖一顆心都掛在杜莞絲身上,也沒注意到這些。他進屋,去臥室。杜莞絲沒躺在床上,抱著一塊大軟枕,靠在臨窗的大炕上,炕下有微火,很暖,也很舒服,因為是在自己家裡,她穿的比較隨意,一件玫紅色的通體長裙,對襟處繡著青枝,紅色裙裡面有一層白色加里,她躺在那裡,黑髮垂墜,從青枝紋的襟口一直逶迤著拖向腰肢,然後順著細軟的要滑入床鋪,堆成烏絲雪,她的左手邊擺了兩本公文書,右手裡拿著一本竹皮的文字在看,曬著從窗戶外面照進來的陽光,愜意慵懶之極。原本韓廖擔心死了,急匆匆地奔進來,可剛進門口,迎面就撞上這一幕美景,他霎時一愣。他原以為杜莞絲在床上,他得過了屏風才能看見。可此刻,美景就在眼前。韓廖伸手扶住門,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曾幾何時,她在畫裡,在他的夢裡。曾幾何時,她在眼前,在他手邊。曾幾何時,他們也合二為一過,親密地接觸過。曾幾何時,她絕情過,他彷徨過。而今,她依舊是她,他卻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放在心裡念,看在眼前想,丟了會讓自己靈魂都失去。韓廖手指緊了緊,半晌後,緩緩鬆開,抬步走了過來。杜莞絲聽到腳步聲,抬頭望一眼,看到是他,眉梢一挑,似乎有點兒意外,卻又好像並不意外,合上手上的書,問他,“下朝了?”這一句問,一下子就讓韓廖往前走的步子給頓住了。他看著她,心腔在一點一點的雀躍。這好像是一個妻子在對一個丈夫說的話,當然,剛剛杜夫人在院子裡也問守過他這話,可杜莞絲一開口,意味就完全不同了。韓廖抑制住心底裡的天馬行空以及自我好感,走到榻前,看著她,在她臉上凝視了很久,這才轉向她平放在榻上的腿以及那被裙子擋住的膝蓋。 進京賀喜杜莞絲見韓廖直直地盯著她的腿看,大概猜到他是為什麼而來了,她說,“已經沒事了。”韓廖問,“杜伯父為什麼要罰你跪地?”杜莞絲看他一眼,默默地抿了抿唇,視線落在窗臺前隨著秋風而輕微飄蕩的花色簾子上,輕淺地說,“沒為什麼,當子女的犯了錯,身為父母,教育是應該的。”韓廖才不信她的這個鬼理由,朝榻上一坐,近距離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低聲說,“難道不是因為你不想嫁給我,他卻非要讓你嫁,進而惹惱了他,才讓他罰的你?”杜莞絲一愣,回頭看著他說,“不是。”韓廖幽幽地嘆道,“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膝蓋上,眸底的心疼很明顯,頓了頓,艱難地說,“莞絲,我不想你因為這個婚事而受到任何傷害,你若真不想嫁我,那就不要勉強,這聖旨的事兒我真的不知情,等會兒我去找皇上說,就算抗旨,也是我來抗,不會牽扯到你。”杜莞絲斜他,“沒讓你去抗旨。”韓廖愣住,狹長的桃花眼裡存了些許不解和疑惑,但在那不解和疑惑裡,又夾雜著一點點的虛無的希冀,他嚥了咽喉嚨,輕聲問,“不讓我抗旨,難道你想依據旨意嫁給我?”杜莞絲道,“嗯。”韓廖覺得自己幻聽了,肯定幻聽了,剛莞絲說了嗯。嗯?韓廖垂在榻下的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很疼,那就是真的,他沒做夢,杜莞絲真的說了嗯,嗯的意思就是同意吧?杜莞絲同意了要嫁他。韓廖覺得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來,他深深吸一口氣,拼命抑制住心底那股由然而生的喜悅,又確定一遍,問,“你剛說,你要嫁給我?”杜莞絲挑眉,“我說的不夠清楚?”韓廖道,“不。”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