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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蘇往左看蘇昱一眼,又往右看蘇子斌一眼,聲音平淡無波地說,“我沒事。”蘇昱道,“你從小到大說的最多的就是我沒事,以前你說沒事我就信你了,可這個時候你跟我說沒事,那不是睜著眼說白瞎話嗎?”他瞪他一眼,又道,“還是你覺得作為親人,沒資格去關心你?”雲蘇立馬道,“不是。”蘇子斌道,“心情不好就發洩出來,你老這麼憋著會憋出問題來的,你若出了事,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你想讓宋繁花開心,也不用這樣吧?”雲蘇臉一冷,“我沒為她。”蘇子斌道,“那就好。”他頓頓,又道,“其實,結束這種痛苦的方法很簡單,你娶個王妃就好了。”雲蘇一愣,掀眼瞪他。蘇子斌任他瞪著,卻堅定不疑地說,“有了王妃,你就更能體會到自己要盡的責任和義務,而不是幻想著一個不可能的女人。”雲蘇抿住唇,不言。蘇昱瞅一眼蘇子斌。蘇子斌聳聳肩。蘇昱對雲蘇道,“你剛在想什麼?”雲蘇沉默不言,只眉頭一直擰巴著,似乎有什麼難以決定之事在眉尖縈繞不去,雲蘇在難以決斷什麼?上雲門,上雲門做什麼?借兵。雲門鐵騎不出飛水不出黃沙,這是整個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可別人請不動雲門鐵騎,不代表他請不動。而他一旦去了,一旦去了……雲蘇狠狠地揉了揉眉心,沉沉地在心底裡說,不行。可轉眼想到蘇項的骨灰,想到蘇八公那一雙失望悲傷的眼,他咬咬牙,終是無奈地做出決定,他說,“我在想,什麼時候動身,去一趟雲門。”蘇子斌一驚。蘇昱怔愕。二人同時出聲說,“你要去雲門?”雲蘇道,“嗯。”蘇昱大喜。蘇子斌跳起來拍手說,“好,你什麼時候去,我隨你一起!”雲蘇道,“先回去跟外公商量一下。”蘇昱、蘇子斌都說好,三個人往營帳走,進了營帳,看到蘇八公抱著蘇項的空骨灰盒仰臉躺在了椅背上,面色蒼老疲憊,這麼一刻,雲蘇本還有點動盪的心就不動盪了,他想,他沒什麼好遺憾的,宋繁花固然重要,可他的親人們更重要,他不能讓他們失望,更不能讓他們寒心,蘇八公說的對,但凡他對宋繁花仁慈一分,就會給他以及他的親人們多增一分危險。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做的決定,只要把愛情撇出去就行了。他這一生,原本的軌跡裡就沒有愛情這個詞,也沒有愛情這條路,所以,路走偏了,就得改回來。雲蘇下定決心要把宋繁花埋葬在愛情的墳墓裡,他選擇了無情。在江山這條路上,覆了蘇天荷,覆了蘇項,不能再覆一個雲蘇。雲蘇、蘇昱、蘇子斌見蘇八公睡著了,都沒打擾他,三個人動手將蘇八公抬到床上去,只是,剛動手,蘇八公就醒了,他看著面前三張年輕英俊的臉,好半天目光都是渙散的,他大概一時恍惚,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誰,是他的兒,還是他的孫?雲蘇、蘇昱、蘇子斌見蘇八公睜眼是這種狀態,都被嚇住了。雲蘇擔憂地大喊,“外公!”蘇昱、蘇子斌晃了蘇八公一下,大喊,“祖父!”這一喊就將蘇八公出竅的靈魂喚回來了,他渙散的眼神一點點的凝聚,最後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兒還是孫,他問,“怎麼了?”雲蘇看著他,見他沒事,心口緩緩一鬆,衝他道,“外公要睡去床上睡。”蘇八公道,“嗯,是困了,這折騰了一宿,沒損敵,卻把自己累的夠嗆。”他拂開他們的手,慢慢站起身,“我去睡了,你們也別再想事兒了,先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說。”三個人都嗯一聲,送蘇八公去睡覺。等蘇八公躺下了,蘇昱、蘇子斌、雲蘇都退了出來,各自去睡覺。這一夜雲蘇沒睡,他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帳頂,腦海裡回憶著與宋繁花的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以及後來的種種……不想不知道,原來他把她記的那麼清楚。第一次她在衡州跌進他的馬車裡,那麼的狼狽,那個時候他看她就是在看一隻渺小的螻蟻,他要殺她,易如反掌,若非那天她忽然抽出了他腰間薄刃,她真的必死無疑了。還有第二次,在柳府,她與他討價還價,搏得生機,抱著宋世賢鮮血淋漓的身子艱難匍行滿臉髒汙血漬,醜的令人作嘔的樣子,可那個時候,她醜的令人不忍直視,卻讓他無法忘卻她一身堅毅為救宋世賢而不屈的心。第三次,瓊州的臨水小肆下,她穿著綠裙,那麼毫無形象地斜倚板凳,拿著兩根筷子打著蒼蠅,明明行為粗野,可掩飾不住她滿身的灑脫。第四次,杜府門前,她白衣若仙,奏彈江山笑的不羈倩影和不羈笑容,無可自拔的吸引著他,晚上,他對她大大出手,白天,看到她意外跌落合歡落,嚇的衝下去抱她,後又對自己的行為很惱火,卻更加反常地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裡養傷。第五次,顏華山她的設伏埋殺,她不顧傾心的照顧情義對她下死手,他憤怒地把她掛在了樹梢,讓她親眼見著暗軍如何敗退,她失去信心一蹶不振,他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