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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進松漠嶺容易,基本上是城門一開,直抵皇龍。可要出去,那就難了。一場暴動,將東西虎軍殺了個措手不及,原本歸順於雲蘇的晏城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來了個大反殺,東西虎軍傷亡慘重,就在雲蘇下達命令回京的前一天晚上,金虎符三軍在夜裡秘密地潛進了東西虎軍的休息地,矇頭蒙嘴的斬殺,若不是血腥氣驚醒了機敏計程車兵,東西虎軍真的要完蛋了。而陰謀一暴露,雲蘇、蘇昱、蘇子斌全都匆忙地穿好衣服前來,看到眼前的血腥場景,蘇昱怒罵,“這群王八羔子,竟然使這等陰毒詭計,假裝投誠,卻在背地裡偷襲!”他一把拔出劍,怒斬逆兵。蘇子斌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雲蘇站著沒動,但俊美的輪廓在深夜的暗影裡格外的冰冷,他一動不動地站著,慢慢的,薄唇一抿,出聲喊,“墨硯。”墨硯出列,“王爺。”雲蘇冷著聲音道,“抓過來!”墨硯心知肚明雲蘇說的抓過來是抓誰,擒賊先擒王,領導金虎符三軍這一場暴亂的,必是晏城,其實不然,主導這一場戲的是早已離開此地的段蕭,段蕭是個很會旁察別人心理的人,金虎符三軍自那夜他回京從雲淳手上接過來到如今也有快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裡,從長樂關到京城,從京城到松漠嶺,他們經歷的事也不少,雖然早先金虎符三軍對他陽奉陰違,他在長樂關借雲蘇之手斬了霍超、魏林和李旭後,金虎符三軍看似歸順了他,但段蕭心裡很清楚,他們並不曾真正的歸順,而之所以效命於他,那是沒有辦法。金虎符三軍是雲淳的人,自不可能歸順雲蘇,而當今王朝,能與雲蘇對抗又與雲蘇敵對的,只有段蕭,是以,換了領頭人的金虎符三軍就臣服在了段蕭手下。但這只是假象,段蕭心裡明鏡兒似的知道。金虎符三軍不是真心的歸順,段蕭也不在意,反正他對金虎符三軍也沒有感情,不過是彼此利用罷了,而十年前南天門的那一役,金虎符三軍也有一手筆,所以,段蕭也不會允許金虎符三軍逍遙法外。因此,就有了這一計。這一計既稱了晏城的心,也稱了段蕭的心,同時的,還稱了雲蘇的心。能像拔蘿蔔頭似的斬殺東西虎軍,晏城定然非常大快於心。而東西虎軍一旦發現異樣,必會反撲,那麼,東西虎軍和金虎符三軍就會互咬對方,而這兩兵如今又合成了一體,那必是兩敗俱傷,嚴重一點兒的話,那就是兩軍覆沒,這可真是全了段蕭的心。雲蘇一直想滅掉雲淳手上的這隻隊伍,之前有云淳在,後來有段蕭在,他都沒有如意,今天這一齣戲一唱,他就如意了。從來沒有這一刻讓人覺得,死人竟也是一件快樂的事。墨硯親自出馬,將晏城抓到了雲蘇跟前,往地上一摔。晏城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冷冷地抬頭,看著站在那裡宛若天神般的雲蘇,毫無懼意地說,“今天既落在你手了,任由你處置。”雲蘇淡漠地道,“本王既接納了你們,就絕不會再為難你們,可你們為了一個死去的主子,得罪活著的主子,真是愚蠢。”晏城冷笑,“你這樣的人,哪裡懂得忠君忠義。”雲蘇輕聲一笑,憐憫地低頭,看了他一眼,“你這麼蠢,也不知道段蕭是如何把你提到金虎符三軍統領位置的,大概正因為你蠢吧,所以才得到了重用,他要利用你們,萬不可能放一個精明的人在上面,讓金虎符三軍在最危險之時可以全身而退。”晏城一時沒聽懂。雲蘇可沒那心思給他解惑,直接甩出一個字,“殺。”音落,頭落。晏城還沒徹底將那一個殺字的腔調聽完,人頭就落了地,墨硯收起染血的劍,雲蘇站在那裡,看著頭頂黑沉沉的天,想到金鑾殿的那一場暴動裡的暮西涼,想到此時此刻死於腳下的晏城,不知是譏是諷是贊是嘆是厭惡還是批判,用著冷冷沉沉的音,慢慢地說,“雖然雲淳這個人在對待我孃的事情上讓人極為不齒,可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會收攏屬下人心的人,死了還讓這麼些人為了他不惜一切。”說罷,頓了一頓,又忽地一笑,“既然這麼忠君,那就到閻王殿去好好陪侍,成全你們的一片忠義,也讓我這個當兒子的為父親葬一場主僕團圓。”這句話說完,他收回視線,轉身,袍袖一揚,冷漠地道,“金虎符三軍,一個不留,全殺。”墨硯眼一眯,沉聲應道,“是。”這場暴亂過後,金虎符三軍自此就跟朱帝一樣,跟雲淳一樣,成了翻篇兒的歷史,再不復存在,東西虎軍傷亡慘重,蘇昱來彙報,只用了四個字,“所剩無幾。”雲蘇抿了抿嘴,站在上廊階前,看著那一片朦朧的月光,以及印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凸顯出了紅色葉片的松樹,松漠嶺其實是一座不亞於瓊州的美麗城市,小時候雲蘇跟他娘一起來過,那個時候他是很喜歡松漠嶺的,可因為蘇項的死,雲蘇對松漠嶺有很深的芥蒂,如今又因為這一場暴亂,讓他沒法再容忍松漠嶺的存在,蘇項的骨灰已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