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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八公伸手擦了一下眼,擦掉眼中的淚,卻是沉聲道,“聽我命令,從今日起,蘇客府閉門謝客,一律人等全都不許出府,違者,斬!”彌月恨聲說,“就這麼便宜地放過那宋繁花嗎!”傾心也道,“少爺今日受此大劫,全是因那宋繁花而起,主公讓我們去殺了她!”夜辰微微眯眼,卻不關心這些事,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不能出府,他怎麼將解藥送出去?所有的計策,一環連一環,最終,其實是奔著解藥來的,別到頭來,拿到了解藥送不出去,豈不白忙活了一場?他眼珠子轉了轉,低沉地說,“讓我去吧,你們照顧王爺,我去斬了宋繁花。”蘇八公冷瞪著他,“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夜辰立馬搖頭,“不敢。”蘇八公冷聲說,“退下!”夜辰不能打草驚蛇,只好退下去。蘇八公讓傾心去打熱水,讓彌月備香鼎,蘇八公要給雲蘇解毒。而此刻,雲蘇沉在無邊無跡的夢裡,夢裡一望無垠,全是白茫茫的天際,天際裡有血腥氣,很濃郁,濃郁的讓他一聞就想嘔吐,他緊蹙著眉頭,往前走,走近,看到了一片血海,百丈城牆下,堆壘如山的屍體,撕殺成嚎的悲鳴聲,血流成河的屠戮場,很殘酷的戰役,很悲壯的復亡之路,而這裡,是衡州城的南天門。雲蘇想,十年前,在南天門,段宗銘戰敗,跟隨著他的段家軍幾乎全軍覆沒。所以,這是十年前的那一場戰役嗎?原來,真的這般殘狠。他有一瞬間的悲涼,為自己,為段蕭,可轉眼,看到段蕭一人力挑十萬大軍的英雄膽色,那個時候他還那麼小,就這般有膽有色,著實又讓雲蘇生出了十分十的警覺,這個男人若是在那個時候死了,就沒有今天這麼多事兒了。心隨意轉,腦海裡晃過宋繁花的臉,眼前就出現了宋繁花,看到了她站在他的面前,仰頭衝他微笑,那笑容,他從沒在宋繁花的臉上看到過,他忽然一陣頭疼,疼的控制不住,猛的啊一聲。蘇八公原本在給他逼毒,忽然聽到雲蘇的嘶叫聲,嚇的手一抖,連忙收了功力,急急地把他重新放平在床上,正要大喊把他叫醒,卻不想,他自己醒了。蘇八公大喜,還沒來得及說話,雲蘇猛地翻身側到床畔,口吐一大口血來。蘇八公連忙給他拍背,提憂地問,“怎麼樣了?”雲蘇將毒血吐出來,腦中清明瞭很多,可再去想剛剛的畫面,就沒法再捕捉到了,他搖搖頭,重新躺在床上,卻沒力氣說話。蘇八公很是憂慮地說,“你這次傷的很重,得想辦法回京休養。”雲蘇閉著眼,睫毛一平如洗,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虛弱地開口,“呂子綸。”蘇八公沒聽懂,皺著眉頭道,“呂子綸在京都,就算他能治好你,也得回了京才行。”雲蘇又慢慢地搖了搖頭,勉強撐住氣息說,“他晚上會來,呂子綸的能力外公是知道的,我受如此重傷,他那邊定然已經察覺到了,在我隨他離開後,外公對外宣稱我在養病,身為王爺,在陵安城養病,安逸山必然要來探望,他一來,外公就將他扣住,明日安箏大婚,娶她的人叫非池,可他的真正名字不叫非池,叫朱禮聰,是朱帝的兒子,朱帝殺了我孃親,我定然不會放過他兒子。”蘇八公聽的一驚,“朱禮聰?”雲蘇閉閉眼,緩氣,半晌後虛弱地應一聲,“嗯。”蘇八公驚怒交加,“他竟然沒有死?”雲蘇道,“我早就猜到他沒死,卻沒想到,他在段蕭的手中,這一步棋,連環之計,他們下的很好,以風澤引我們入局,再用朱禮聰來牽制住我的視線,段蕭很清楚,我一旦知道成親的人是朱禮聰,就必然不會放過他,我在等時機,卻因為宋繁花,遭此大劫。”提到宋繁花,雲蘇的心口就痛的厲害,似被人用手撕開了,又在上面扎釘撒鹽,然後拿在陽光下暴曬。雲蘇很疼,眼淚又逸出了眼眶,可他不想讓蘇八公看到,就偏過了臉。蘇八公瞪著他,“流都流出來了,還怕被別人看見?”雲蘇不言,淚從額頭滑過,沒入長鬢,滑落臉頰,大概這一生,他都不會這麼疼了,嘗過最疼的滋味,生死岌危,鬼門關前走的時候,他沒有在宋繁花的眼中看到一丁一點兒的不忍,她是真的要他死,不是玩笑。雲蘇虛弱地笑了,“從小到大沒嘗過眼淚的滋味,這回孫兒也算是嘗一回了。”蘇八公瞪著他問,“滋味怎麼樣?”雲蘇嗓音微沉,“不怎麼樣,很苦。”蘇八公嘆息一聲,“這麼苦,咱們以後不嚐了。”雲蘇輕聲道,“嗯。”蘇八公起身,走到早就打好的水盆前,拿毛巾搓洗,再過來給雲蘇擦臉,擦罷臉對他說,“外公既知道了朱禮聰的行蹤,就定然不會放過他,你放心回京養傷,這裡有我。”雲蘇沒再說什麼,他此時很虛弱,能說這麼多話已是極限,但有蘇八公的保證他就很放心,他閉上眼,沉睡了過去。晚上,呂子綸如一縷縱入凡間的風,神秘陡然地出現在雲蘇的房內,很快的,他又離開,第二天蘇八公沒有讓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