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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道,“大人還沒更衣呢。” 段蕭側過臉,那臉稜角分明,冷意倨甚,浮滿了譏嘲,“我有說過讓你們近身伺候我?” 茗香一怔。 段蕭收回臉,衝無方道,“往後沒我的允許,任何女子不能進我的房間,婢女也不行。” 無方應一聲,“是。”轉過頭來看茗香,心想,我家少爺的衣服從小到大都沒被女人摸過,只有夫人在世的時候給少爺準備過衣衫,可少爺長大後,連夫人都沒那榮幸再給少爺脫衣服,他伺候這麼多年也沒有給少爺脫過衣服,更況且你們了?至於宋繁花有沒有脫過,那就不管了,少爺只要願意,那女人大概做的不止是脫衣服這麼一件事了,他努努嘴,衝茗香道,“茗香姑娘,我家少爺打小就不愛有人在旁邊伺候,他自力更生慣了,不像京都的權貴,他沒那麼嬌氣,所以,你以後就不必進內室來了。” 茗香哪敢說不,只得應下,退出去。 段蕭將官袍脫下來掛在屏風上,又開啟衣櫃看了看,找出一件簡單的日常居服套上,然後坐在桌邊,衝無方道,“明日我進宮,你不必跟著,去通知七非和張三牙他們,就說我目前住在侍儀府,讓他們有事來這裡找我。” 無方輕應一聲。 段蕭走到床邊一躺,嘆道,“還是床舒服啊,我都一個月不知道床是什麼滋味了。” 他說的漫不經心,無方卻聽的心酸,他家少爺何時受過這種罪啊,若不是那宋繁花,少爺哪可能被杖三百刑棍,又被投到大牢裡這麼久,想到宋繁花,無方哼道,“少爺把魔龍令給了宋繁花,她都沒說跟你一起來京嗎?一個人跑到瓊州是做什麼去了?” 段蕭扭頭瞪他,“你看了我的信?” 無方道,“韓公子的信,少爺不是一向都是讓我先看的嗎?” 段蕭氣道,“往後不許看了。” 無方悶然不解,“為何啊?” 段蕭道,“反正不許。” 無方頓了頓,想到那信上的內容,忽然笑開,“哦,少爺是不想讓我看到宋繁花的資訊吧?可我也不知道韓廖的信中從頭到尾寫的都是宋姑娘啊。”他笑道,“下次寫的大概就不是宋姑娘的事了。” 段蕭冷哼,“以後瓊州來的信你都不許偷看。” 無方撇嘴,“小氣鬼。” 段蕭瞪他,“滾。” 無方乖乖地滾了。 段蕭合衣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實在是在牢裡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吃的不如意,睡的不如意,再加上他要練那套槍譜,日夜的琢磨,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這一躺就與周公幽會去了,等醒來,已經到了傍晚。 九月的京都,傍晚很美,天氣不冷不熱,晚霞燒紅一片天。 段蕭起身走入院子,茗香和采薇立刻上前問他要不要用膳,段蕭說,“傳吧。”兩個宮婢就下去傳膳,膳食沒有擺在屋內,就擺在了院子裡。 段蕭吃飯的時候茗香和采薇就侯在一側,無方不在,等吃罷,段蕭坐在那裡,怡怡然然地擦著嘴巴,眉梢挑起來看向那彩霞夜宴的天,衝茗香問,“京都的風俗裡,有沒有夜訪鄰居這一說?” 茗香道,“沒有,不過躥門子倒有的。” 段蕭道,“哦。”他將擦罷嘴的手帕往懷裡一揣,起身說,“初來乍到,當然要去拜慰一下的,你們京都沒有,我衡州卻是有的。” 茗香還沒反應過來,段蕭已經背轉過身,朝門外去了,她連忙跟上。 采薇留下來處理府上之事。 段蕭夜訪宰相府,實在是出乎薛凌之意外,當然,也不在薛蔚的猜測中,在這個老謀深算的宰相心裡,段蕭是皇上手中的棋子,且只是臨時棋子,等處理完柳元康一事,等柳府一敗,柳元康歸西,他段蕭以及段府都會步其後塵,所以,薛蔚在聽到門衛通稟說段蕭來了之後,他沒有立刻宣人進來。 段蕭是剛用過餐,自然,薛家也是剛用過餐,一家人都還沒有散席,薛蔚坐在主座上品茶,薛夫人領著眷們下去做自己的事,薛凌之和薛少陽坐在下首,在聽了門衛的話,薛凌之笑道,“爹,人家段蕭如今已不是罪身,而是四品侍儀郎了,與你兒子我同等官職,今日他登門拜訪,你若拒之門外,往後你讓兒子見了他,拿什麼臉說話啊?” 薛蔚眯眯眼。 薛少陽道,“爹不想見就不見,一個小小段蕭,你就是見了他給他沒臉,他也不敢說什麼的。” 薛凌之搖頭輕笑,“大哥,你是在京都呆久了,不知道外地的人是什麼情況。” 薛少陽哼道,“不管他是什麼情況,在京都,他都翻不了天。” 薛凌之支著下巴暗想,翻不了天嗎?希望真的翻不了。他伸伸懶腰,站起身,“爹不見算了,我去門口會會他。大哥也回屋吧,早先我在衡州與他有過幾次交手,也算是認識了,而我又與他官職同等,由我去接,不失宰相府身份。” 薛蔚嗯一聲,起身走了。 薛少陽也走了。 薛凌之去門口,段蕭背身站在門前,正抬著頭,欣賞空中橫掠而過的晚霞,他身後站著一個宮裝婢女,兩個人的距離很遠,由此可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