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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蕭問,“會跌下床還分睡裡睡外的嗎?” 宋繁花又側回身子,半支著額頭看他,“你到底跟進來是做什麼?” 段蕭眯眼看她,半晌,才收回撐在她身側的兩隻手臂,身子往下一倒,竟真的躺在了她的旁邊,躺在了外沿。 宋繁花大怒,抱著被子坐起身,衝他怒聲道,“你倒是敢!” 段蕭雙手抱頭枕在腦後,洋洋灑灑地道,“你讓我睡的。” 宋繁花看他那欠揍的樣子,真是被氣笑了,“衡州百姓都知道你段蕭潔身自好,從不沾染女色,從坐上太守之位開始便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把衡州治理的井井有條,造福一方百姓,也深受百姓愛戴,我原本也想著你有仇在身,會心無旁騖,一心一意朝著你心之嚮往之地奔進,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段蕭眯眼問,“你何以知道我心之嚮往之地在哪?” 宋繁花冷笑,“雲京。” 段蕭眼眸狠狠一縮,忽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下一拉,重重地按在床鋪上,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問,“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宋繁花長髮四散,躺在那裡,氣息微喘,胸口微微的起伏,段蕭看她一眼,鬆開手,坐起身,緩了緩,他又站起來,撣撣衣袖,撣罷他轉身回望她,“知道我的目標在雲京,那你還敢與我一起嗎?” 宋繁花低聲笑,“有何不敢的。” 段蕭道,“或許不知道哪一天哪一刻哪一個地方,你就死了,而且還死的很痛苦,很難看,屍骨無存,這樣也敢嗎?” 宋繁花道,“與君一起,前路不悔。” 段蕭忽地就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真誠的笑,他抬頭看向前方,那一扇關閉的小軒窗阻隔了所有夜色,也阻隔了所有未知,前路茫茫,他卻於此際此刻,尋得了一絲快慰。 為什麼會快慰呢,段蕭想,大概是他中了這個女人的計,從一開始,他送她雙鴛鴦金鎖,到後來她還他白紙欠條,再到今天他送她金書玉冊,她還他前路不悔。 呵。 段蕭仰仰頭,本來他是想算計她的,結果被她算計了,本來他是想拿她當棋子的,結果,他反倒被她當作了棋子,好,很好呢,他拿出去的都是祖傳之物,她回饋給他的卻都是空頭承諾,外帶一張欠條。 段蕭哼了一聲,甩袖就走。 走至門簾邊,反應過來自己進來是有事找她的,又苦笑一聲,暗罵自己竟被她攪昏了頭,他又折回來,往桌邊一坐,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抬頭,看向床上的女子,“落在柳紹齊手中的東西,你去取回。” 宋繁花應道,“好。” 段蕭又看她一眼,本來想多說兩句的,可如今,似乎也沒必要了,他擱下空杯,站起身,走了,這次是真走了,等他走後,宋繁花寬衣解帶,喚綠佩進來伺候洗澡,洗澡的時候,綠佩幾度欲言又止,但還是大膽出聲說,“小姐,雖然你與段公子訂了親,但沒成親前,你萬萬不能讓他留宿在你的房中。” 宋繁花笑問,“這是為何?” 綠佩糾結著眉頭說,“女兒家的清閨……” 宋繁花伸手打斷她,有點苦惱地道,“我知道了,你不必長篇大論,總之,不讓他留宿房中就行了,是吧?” 綠佩笑道,“小姐能明白就好。” 宋繁花輕嘆,掬了一捧水在手上,低聲道,“我都知道的。” 這句話低喃似啞語,綠佩沒聽到,宋繁花也不在意,閉了眼,靠在浴桶壁上,任綠佩給她搓洗,等洗罷,綠佩留了一盞油燈沒熄,守在門外。 而同一時刻,同樣的深夜,卻是不同樣的月色,不同樣的宅邸,不同樣的書房,不同樣的……男人。 鳳凰羽翼精緻的書案後,男人錦緞裹身,雍容尊貴,他目色微垂,修長的指節捏著一方信紙,信紙下,金絲紋龍邊的袍袖壓著一截白玉簡,他看著書信裡的內容,緩緩眯了一下眼。 在書案的前方,立著一人,那人衝他問,“主子,是衡州的信?” 男人低應一聲,“嗯。” 立著的人問,“可是寫了什麼?” 男人嘴角一勾,覆手間掌心蓄力將那信紙化為粉齏,衣袖拂掠而過,那粉齏便如清風一般消散於無,他緩緩抬起頭,刀工鬼斧般的俊容便展現在眼前,這是怎樣的一張臉,這是怎樣的一雙眼,這又是怎樣的一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的仙人之貌,他坐在那裡,華服矜貴,眼眸若天上流雲,深邃廣袤,眸中綴著星海流波,似有萬千星辰在那眸底深處閃耀,容姿氣魄絕然於世,一抬頭一頷首,輕笑斂於唇角,如那月勾上的鳳凰羽翼,豔色遮天,傾國傾城。 他淡淡道,“小莫說,段蕭向宋府的六小姐提了親,而宋世賢也同意了。” 立著的人一驚,“意思是宋世賢投向了段蕭?” 男人笑語不驚,氣容不變,聲緩如水,不驚不瀾道,“若如此,那就不必再與之周旋,殺了便是,智取不得,那便強取。” 立著的人悍然垂首,“是!” 男人揮手,立著的人退身下去,給姜小莫回信,只不過,最先接到這封信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