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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官差將柳元康以及朱堅的屍體帶上,也跟著回京。 柳纖纖一路哭著追了數里,薛凌之無動於衷,出了城門之後,他坐在馬車內,聲音輕淡如風,緩緩壓著冷殺,“柳小姐,與其這般無意義的跟著,不如回去想想如何挽救你父親的命。” 馬車漸行漸遠,柳纖纖站在那裡,天高海闊,細雨紛飛,她陡地就覺出了一股莫大的冷意。 為什麼會這樣? 柳纖纖百般想不明白,一時頭暈昏厥,險險要倒下去。 紅央及時將她扶住,“小姐!” 柳纖纖有氣無力的衝她吩咐,“先扶我回府。” “是。” 一主一僕回到柳府。 柳纖纖沒時間休息,去找姜小黛,卻發現整個院子空空如也,不說姜小黛了,就是素音也不見了,她不由得對天一笑,笑的空洞,她垂下頭,去靜園,找她娘。 府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周氏的院子裡卻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似乎外面的一切,紅塵裡的一切,不管是刀光劍影還是亂世飛戈都走不進這裡,柳纖纖來到院門,對守門的人說,“向我娘通傳,我要見她。” 那人應一聲,進屋去匯稟,過一會兒他出來,對柳纖纖道,“夫人讓你進去。” 柳纖纖提起裙襬,進到院中。 院中靜謐如水,不知為何,哪怕他們同處一片天地,同在一片陽光底下,柳纖纖還是恍然覺得這個靜園涼爽宜人,與這個時節格格不入,雖然此時在下著綿綿小雨,可似乎,這靜園裡的天,真的跟外面不一樣。她走到堂屋門口,堂屋的門在大開著,門口沒有守人,她站在門檻前,喊了一聲,“娘。” 很快的,裡面傳來一道聲音,“進來吧。” 柳纖纖走進去。 沒過多久,從左側廂房裡走出來一名貴婦,金釵穿鬢,細鈿羅裳,媚眼勾魂,風情無邊,她走出來之後往椅子裡一坐,衝柳纖纖招了招手,“有什麼事坐著說。” 柳纖纖沒心情坐,直接站在那裡說,“爹被押往雲京了。” 周氏緩緩摸著指甲上的丹血豆蔻,不驚不慌道,“為什麼會被押往雲京,他是犯了什麼事?” 柳纖纖將這幾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說罷,她道,“女兒懷疑這一切全都是段蕭搞的鬼,可他精明老煉,做事滴水不漏,女兒找不到他的種種證據。” 周氏問,“朱堅的屍體也被帶往了雲京?” 柳纖纖點頭。 周氏緩緩眯了眯眼,對她道,“給雲蘇去封信,讓他保下朱堅的屍體,我有用。” 柳纖纖嗯一聲。 周氏站起身來,要往門外走,走到一半,忽地想到什麼,又問,“紹齊既是死在宋繁花手中,那個薛凌之就沒有治她的罪?” 柳纖纖恨聲道,“沒有證據。” 周氏看她一眼,收回視線,往門外去了。 柳纖纖跟上。 出了堂屋大門,周氏來到涼亭,隔著涼亭上方的石壁,憑空顯出一道紙來,她咬破食指,以自己的血在空白的紙上寫信,寫罷,她將白紙收起來,扔給柳纖纖,“不要用以前的人傳信了,花重金僱一人,讓他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去,親自將信交給雲蘇。” “是,娘!” 柳纖纖拿著信離開,花錢找人。 周氏坐在涼亭裡,欣賞著這滿園的景緻,半盞茶的功夫後,一人來到她跟前,低聲說,“夫人,少爺的屍體已經放入了寒潭,潭底的九珠受他體內瑤華之血的呼喚,已經進入了少爺的身體。” 周氏笑道,“如此甚好,也不枉我等了多年。” 那人道,“若不是天外飛銀出現,正巧又落在宋繁花手中,少爺大概不會有這等機遇,夫人想回去也就變得遙遙無望了。” 周氏輕嘆,指尖捻住一片樹葉,那樹葉綠嫩油光,帶著夏日燥熱之氣,可葉片入手,熱氣瞬間散去,只餘一絲冰涼的觸感,她把玩著那樹葉,悵然道,“以前我一直很痛恨鳳隱珠,恨她搶了我的愛人,可後來她拒婚不嫁,惹得蓬萊仙島上的君鳳兩家決裂,自此封了九回之路。”說到這,又一嘆,“那一天,我實不該看她笑話追著出來的。” 說到這,話峰又一轉,“不過,她死在我前面,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說著,哈哈大笑,笑聲癲狂,一如那魔焰生囂的地鬼,豔色鬼魅,“等紹齊吸收了九珠之力,我就能重返蓬萊仙島了,但在這之前。” 她眯眯眼,黑氣縈繞唇邊,“我得助雲蘇殺了段蕭,她的兒子,不能活著。” 段蕭在薛凌之走後並沒有閒下來,他在想著如何對付沈寒,而沈寒,從來到衡州開始就沒露過臉,除了去百書齋找呂止言喝喝酒聊聊天外,他就安靜地住於淨塵寺,看似他什麼都沒做,其實,他對衡州城內發生的事皆瞭然於心。 柳紹齊死了,柳元康被問罪,淨塵從一方住持變成了前朝亂黨朱堅,這一系列的事從他腦海裡一過,他瞬間就將前後因果都串聯了起來,他負手站在淨塵寺的屋簷前,看著簷角的雨水一點一點地滴下來,恍然間,眼前晃出一人,那人穿著萱草色的翡翠薄裙,肩帶飛揚,目光朦朧似海上月霧,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