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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以不經過穆因同意就開啟門的,穆因力氣沒有他大,阻止不了他的動作。他還是沒動,靜靜地等穆因從裡面推開。過了許久,穆因沒推開門,從裡面傳來聲音。他說話說得輕,感覺重了就要驚動起什麼東西來,但每個字俞成蹊都認真地聽得很清楚。“我以前沒有爸沒有媽,被同學笑是垃圾房裡撿來的,養父養母和人翻來覆去講我是如何可憐,以此該感念敬佩他們是如何善良,我沒生氣,只是怪自己弄丟了爸爸媽媽。”他吸了口氣,再道:“高中的時候竺樂水盯上我,我每天開啟課桌不是碎紙就是垃圾,還要去幫他買飯,他的朋友們也使喚我,一不如意了,就到校門口後面堵我。當時出道前拍戲,潘哥說我演技好,可那是真的,我把你擋在我前面的樣子當成是真的。”“沒人和我說話,大家都怕被我牽連到厄運,我也無所謂,後來遇到了你了,我就會想著,有你就好了,你會站在我前面,不用站在前面,多看我一眼就好。可還是……”穆因抵著門,手指刮下來些鐵屑,他道:“我走得好好的,也不是不能繼續走,你再過來,我把你放心上了,又把我扔下,你讓我怎麼辦……我不討厭他們,可是我恨你啊。”他問:“你把手拿開好嗎?你要我求你嗎?”俞成蹊如夢初醒般抽回手,門馬上不留情地緊閉。他用拇指的指腹摸了摸食指,是乾燥的,他之前竟以為有溼潤的液體從空中落在他手指上。也對,穆因不會再因為他哭了。他失去他了。 橫渡要是放在幾個月前和俞成蹊說他會在個等著拆遷的破舊小區裡打轉,他一定是不信的。他享受慣了錦衣玉食,連灰暗為何物都不知道,從沒進過樓梯扶手的表面都褪漆的樓房。電燈泡搖搖欲墜地懸在天花板上,下一秒便可能掉下來,電線醜陋地盤踞在牆面,毫無美感可言。他在這裡站了會,看到那塊扶手,想著有老人和他分享的往事,穆因小時候在這裡藉著樓道的光寫作業,把本子攤開在扶手上,要踮起腳尖才能把字寫得端正好看。這下倒不嫌這裡寒磣了,俞成蹊摸了摸扶手,那時候他在做什麼呢?他在寄宿制學校裡,殊不知有多少家長擠破了頭都沒能把小孩送到這裡來,每日發呆望著天空,站在人群外看同學嬉鬧,沒有人來接他回家。他嘗試過離開學校回到家裡去,和班主任請假的時候老師沒有懷疑,小孩子過生日總有大人會把他們接回去。他出了校門攔到一輛出租,司機問他家在哪裡,他清楚地報出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