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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正明笑著應下來,道:“這酒好喝,老闆從哪兒拿到的?”老闆讓服務生繼續給穆因滿上酒,仔細瞧了眼穆因,道:“是不是唱《春日橫流》那位啊,王導之前還說過你有靈氣,是老天賞飯吃。”“可不是嗎!”潘正明道,“小因你敬老闆兩杯!合作雙贏!”穆因看自己眼前的酒杯被倒滿,他臉才消下去腫,忌辛辣食品和酒水,不過這時候因為他掃了興就不好了。穆因拿起酒杯,俞成蹊也伸過手,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穆因驀地收了回去。俞成蹊拿起他的酒杯,敬過老闆一杯後,再把自己的那杯幹掉,當是替穆因喝了,他道:“老天賞的嗓子該仔細養著,讓他以後留得多唱幾首歌。”老闆聽了說是,挑不出茬來,讓服務員給穆因倒上了果汁。他們聊的東西穆因不感興趣,俞成蹊也不多說話,他們那一角安安靜靜的。後來散了場,俞成蹊小聲問穆因該怎麼謝他。穆因正在吃泡泡糖,聞言不慎吹破,差點給自己糊了一臉的粉紅色糖。他讓俞成蹊伸出手來,然後給了他塊糖。俞成蹊不情不願地接了,穆因嗅到鼻尖有些酒氣,問他這次是不是喝多了,心想著晚上給他做解酒湯當做感謝,但俞成蹊想了想,一時都沒回答他。身後那排後座坐著宋和彥和陸千江,宋和彥在低聲問著陸千江什麼,陸千江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氣氛有些曖昧,穆因略顯緊張地看向俞成蹊,俞成蹊低聲笑了下,輕輕地撓過穆因的心間,聽著很勾人。他往後一靠躺在座椅上,和穆因道:“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念念穆因氣急,就不該問這個人醉不醉,俞成蹊現在學得了一身得寸進尺的好本領。不管說什麼,自己都被佔了便宜。他坐在裡面,俞成蹊微微側身就把他給擋得嚴實,哪兒都沒辦法逃。他湊過來時穆因推了他一下,俞成蹊吻了吻他的髮旋,點到即止,和他說:“現在醉了。”他上樓的時候怕是還在耳根發軟泛紅,俞成蹊說他怎麼這麼容易害羞,穆因正要關門,再開了門朝俞成蹊跺腳道:“我是在生氣!”穆因轉頭脫掉薄外套,俞成蹊怕他被酒桌的空調一吹再感冒發燒,一定要他套條衣服。他不想自己到時候真發燒了,又給俞成蹊找到機會。外套裡有東西,穆因摸了摸,是一把鑰匙。他當是俞成蹊把自己的鑰匙還回來了,細看下不是,該是俞成蹊的鑰匙。給自己他家的鑰匙做什麼?穆因心道,他肯定不會去俞成蹊家的!然而沒過三天,穆因敲了敲隔壁的門,道:“俞成蹊?在家嗎?”俞成蹊給他開了門,道:“你不是有鑰匙嗎?”穆因支支吾吾道:“來借琴。”以前宿舍裡還有間書房,裡面放了各類樂器,需要了隨時去那裡拿。如今這套租房就一把吉他,有人臨時要一段他的新歌鋼琴版錄音要得還挺急,穆因硬著頭皮到俞成蹊那裡借用。修長白皙的手指先是隨便摁了幾個音,然後便彈奏了起來。俞成蹊剛起床要去公司練習,喝著麥片倚在門上看穆因。太陽很亮了,透過窗紗照在穆因的臉上,他專注著眼前的事情,整個人一改日常閒暇時的甜軟溫柔,泛著粉紅色的指尖躍在黑白的琴鍵,漂亮得想要人握在掌心裡。一曲奏完,穆因傳送給那人音訊檔案。俞成蹊問:“那校園片的主題曲?”“嗯。”穆因道,“大半年前做的。”他給俞成蹊聽正式版的歌,這部青春片未上便火,此類題材一直叫座,因為大家的那段匆匆歲月在回首時都不免留有遺憾,最初許下空口諾言,到終場也未能給對方帶上戒指,歌詞難免哀愁得有些矯情了。真心付出過的人將來會成為成熟體貼的新郎官,他的另一半卻並非舊人。坐在臺下看他笑著與人挽臂,曾經的那些愛恨糾纏都是今日的鋪墊,大家都是在這不斷練習中過來的,成長過程大多如此,是一次次放手和告別。“歌詞你寫的嗎?”俞成蹊問,他上網搜了下原著小說的內容梗概,看了一眼。穆因道:“不是。”俞成蹊對這類無病呻吟的青春疼痛小說沒什麼興趣,穆因也不愛去看,他見俞成蹊沉默,問:“怎麼了?”“我想想也覺得不是你寫的,歌詞那麼絕情,但你每個字都好像在說……”俞成蹊道,“帶我走。”穆因呼吸一窒,俞成蹊又說:“像我我也不會。”“你知道鬼屋那次我揹著我走,我在想什麼嗎?我後來做夢也夢到好幾次,夢到你結婚了,新娘子扔捧花的時候你要她扔給我,祝我幸福。我每次都嚇出冷汗,你的伴侶不是我,我不會幸福的。但就是有那個道理,大家都是得找尋好幾次,才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正確的那個人,再怎麼愛也要讓自己體面一點。”穆因道,“你也不該讓自己走進死衚衕裡,要給別的人一個機會。”俞成蹊道,“你給別人機會了嗎?”穆因別過頭去不看他,道:“以後說不定。”俞成蹊“哦”了一聲,道:“這道理在我這裡行不通,我一直把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