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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必要和畜生計較。被寵到無法無天的少年心裡住了頭怪物,他起頭給無辜者製造了一場噩夢,經年過去還在回味其中的樂趣,絲毫沒有悔過。“你他媽就該死。”俞成蹊道。宋和彥沒見過這樣生氣的俞成蹊,這都不像是俞成蹊了,俞成蹊總是冷靜淡然的,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讓自己有如此失控的一面。之前還說讓他別理那些人,現在快把竺樂水打得不省人事了。竺樂水滿臉是血,咳嗽中還嘔出幾口血水來,俞成蹊的骨節都是擦傷,狠戾地又要繼續打,宋和彥嚇得一個激靈,硬是拉住俞成蹊,道:“他是該死,但是你別打出人命來!”竺樂水神識恍惚,渾身痛得不能動,尤其是顴骨和腹部,他欠被人教一下怎麼做人,但繼續下去看起來連人都做不成了,呼吸一下都像是流失掉最後的生命。宋和彥的話離他越來越遠,宋和彥在說:“別打了!要出人命了!他真要死了!”血流得他眼睛睜不開來,被送到醫院去搶救。過來的除了竺樂水的父母,還有俞成蹊的母親,她安撫過竺樂水的父母,再聽宋和彥解釋了半天,她挑了挑眉,道:“我也真想不到我兒子十七歲沒鬥毆過,到了二十七歲卻把人差點送進棺材。”俞母沒表現出焦慮或者失望,她替俞成蹊向人道完了歉,商場上長袖善舞的好本事拿來給處理兒子給她留下的爛攤子。俞成蹊剛被小護士清理好傷口,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打得太兇,自己都被傷到了。“你這個是行俠仗義還是英雄救美?”俞母問他。俞成蹊冷冷道:“他沒死?”“他要是死了,你媽媽我可真的要頭疼了。”俞母道,“要不是我,他們哪能放過你?”“他不是最愛仗著自己家的勢力欺負別人?”現在被別人反來這麼一手,醒來估計也得被氣暈。“你什麼愛管閒事了?宋和彥說是為了給你隊友出氣。”俞成蹊道:“不是管閒事。”俞母還有正事要做,她見俞成蹊說得艱難,拿起包要走了,俞成蹊叫住她,認真地說道:“媽,我喜歡那個隊友。”俞母轉過身看他,眼裡終於有了一絲不可思議,道:“你喜歡男人?”俞母沉默地看了一會俞成蹊,感受到了俞成蹊的僵硬,她輕鬆道:“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我倒沒事,你爸也管不了你了。”他愣愣地看著母親關上門,這便是他的父母,一個對他無所謂,他不過是用來滿足母親個人認同感並且打擊父親的裝飾品,一個對他的控制慾來源於自己的規劃不能出任何差錯,而非是可以包容一切的親情。他是母親和父親長久的拉鋸戰裡至關重要的道具,他的父母到底是哪方贏了呢?反正不管誰贏了,都得不到對方的愛,他們也不想得到對方的愛,只是想否定對方。回到租下的公寓,俞成蹊為了和穆因住在隔壁,出了三倍的租金才讓原本的住戶同意轉讓。他和穆因的臥室只隔了一道牆,他發疼的手摸了摸牆面,穆因輕緩的呼吸隔在他一牆之外。俞成蹊頭抵著冰冷的牆,這才睡著了。 不休學新歌的舞蹈學得很慢,周讓沒以前那麼肢體協調了,沒人催他抓緊,都是努力湊出空慢慢合舞。宿舍裡今晚宋和彥和陸千江都不在,穆因要來陪周讓,周讓擺手說不用麻煩,在一旁熟悉節拍的俞成蹊忽然插嘴說:“不麻煩。”周讓一頭霧水地被俞成蹊送回了宿舍,穆因留下來陪他,而俞成蹊沒有要走的意思,倒了兩杯溫水,一杯給了穆因,一杯再給周讓。房間裡有一把椅子和粗繩子,他道:“我要是反應很嚴重的話,得把我綁起來。哎還是不要你來綁了,細胳膊細腿的,讓俞成蹊來吧。”穆因道:“你之前有過嚴重的戒斷反應嗎?”周讓給他看他的手腕,上面全是擦傷,他道:“宋和彥捆得要勒死我,現在都捆習慣了。就那一陣子會難受點,過了會好很多。”“再過段時間就不會有了。”穆因看著他手腕上紅色褐色縱橫的傷疤,道,“會越來越少的。”他睡在陸千江的床上,換被子時他下樓去拿,突然想起自己車禍後被俞成蹊接回宿舍裡,但凡出了陽臺,他睡著的被單就會有陽光的味道。俞成蹊還把大的床讓給他,自己去睡裡面的硬板床。拿好棉被,周讓吃完藥睡下了,穆因醒得很早,他看到宋和彥發的訊息說還有半個小時可以到宿舍,回覆了他一句,再發現周讓床頭櫃的水杯空了,便起身下樓去倒水,正好遇到俞成蹊睡在沙發上,他步子放得很輕。“怎麼了?”俞成蹊很快就醒了。穆因倒好水,放在桌上放涼,道:“你怎麼睡在沙發上?”沙發該是他的專屬,當練習生的最開始他便睡在沙發,七年過去兜兜轉轉,他竟還是在拍團綜時睡在沙發,雖然他是輸了遊戲,但他其實知道公司的安排在權衡之下應該也是同樣結果,且理由充分。說是沒長進,他還真配這三個字。“門隔音很好,我怕萬一有動靜……”俞成蹊道。他們特意換過一扇門,思及當初換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