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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最近在投資一部電影?那製片我認識。”“是啊,就那個……文藝片!”“嗨,這可太巧了!穆因是你們的長期代言人,演技還好,我之前和製片說呢,灌了他幾瓶酒,他那性子就磨磨唧唧的,搞得我要喝吐了都沒拿下他。”“那我到時候旁敲側擊捎一句啊。”潘正明笑笑,道:“那多謝你了。”他看了眼穆因,穆因會意地朝他們敬酒。應酬到深夜,穆因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等公司的車來接,潘正明在他邊上打電話,沒顧忌他在邊上,對面是俞成蹊身邊的助理,在和潘正明絮叨。他們的對話在穆因這裡聽得很清楚,助理憂心忡忡道:“俞哥之前家裡出事看著可穩得住了,這兩天也不知他怎麼回事,每天都在神遊,時不時反應弧比較長,現在才開始傷感起來?今天拍完廣告,還一定要趕回來。”潘正明道:“有可能,我說要給他請心理醫生吧,他非不要,說自己好好的。”穆因心裡苦笑,俞成蹊在外人眼裡看著淡定,因為他把自己的傷感都死死地捂住,不肯流露出來,他就是這樣彆扭的人。說他性子很淡,其實他也能深情,他和父親關係那麼壞了,他聽聞惡訊會如遭雷劈,只是太難太難讓他去在乎,他身邊人來人往,幾個是他容許自己去接納的。沒有心理醫生但昏暗無光的那段最艱難的日子,是穆因陪他一起走過的,世間也唯有他看見俞成蹊這不為人知的一面。他猝不及防跌進滾滾俗世中,還來不及反應,便是陰陽相隔的別離苦痛。他坐在邊上看到車來了,和潘正明一起上了車,助理和潘正明這通電話打得很長,穆因都睡著了。醒來潘正明說:“我確定你沒和我撒謊了,要是喜歡他,是睡不著的。”穆因暗自想著要不是他們猜測的俞成蹊太離譜,簡直是不著邊際,他抱著八卦欲也會聽一聽。潘正明讓司機送穆因到公寓了,再一路送穆因上去,說看看他房裡佈置,給自己新家的裝修找找大概方向。他們開了電梯,卻聞見有酒味,比他們兩人的還要濃些,穆因以為對門的喝了酒,沒有多想,他正在從包裡翻找鑰匙,旁邊的潘正明也沒說話,他抬了頭才看見連夜回來的俞成蹊。潘正明和俞成蹊都看著自己,穆因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才可以略加扭轉這個僵硬的局面。是俞成蹊說了 測謊要說怕,穆因也不怕,他和俞成蹊都不是新人,至今已是出道六年了,放眼這個圈子,有多少個沒偷偷談過戀愛?他們兩個沒被狗仔拍到過蛛絲馬跡,給公司造成過任何麻煩,不至於因為這個把當紅流量雪藏,按公司的話說,是他們翅膀長硬,後果不過是口頭警告而已,再多是減少他們的檯面互動,這個穆因求之不得。他都不怕,俞成蹊則更加無所謂了。這是三秒後穆因才思考的事情,之前三秒,他驚訝於俞成蹊說的話。矜貴如他,也變得善感到怕人不理睬?俞成蹊該冷冷地抽身,再也不瞧一眼才對,他卻連夜回來買醉,還在自己家門口上演這種愛而不得的戲碼。不知道俞成蹊喝了多少,反正渾身都是酒氣。潘正明在邊上看著他倆,穆因在這注視下把他們都放進了屋,潘正明是走進去的,俞成蹊是被自己扶進去的。一人倒了杯水,俞成蹊趴在桌上犯迷糊,還說道:“潘哥,潘哥別嚇他。”潘正明看他酒醉,還回復他,語氣還能品出點老父親的不屑與辛酸,反問俞成蹊道:“我嚇得住他?”穆因只是曾經在俞成蹊這裡軟弱而已,善良與軟弱不能對等而論,他做偶像做得算是成功,唱歌也唱得算是不錯,有許多人愛他,他也沒被絆得挪不動腳,他是能步履輕盈瀟灑如風的,可以在萬人眼前自如地表演,也可以向偷拍者利落地揮拳。愛有什麼不好?多少歡愉的時分和濃郁的期望,反過來愛有什麼好?讓他患得患失,把柔軟的一面無限放大,一旦軌跡偏移到深淵裡,他能跌得似乎是再也站不起來。穆因對潘正明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擔心潘正明為此太過失望,而事實的確如此。潘正明沒有喝水,倚在桌子上道了句:“表現力是好啊,沒多吹噓的,演技把我都騙了過去。”穆因沒坐下,他道:“對不起。”“道什麼歉,咱們倆總歸身份不同,你堤防我才是正確的。”潘正明道,“傻得很。”穆因自責得失去言語,潘正明指了指俞成蹊,問:“我以後就當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只問一句,公司安排的營業還得營業,你們可以嗎?”“可以的,我保證。”穆因看潘正明用手抓了抓頭髮,潘正明嘆氣,他還是多說了,不忍道:“你知不知道隊內搞這種,分手了多膈應?”“我知道了。”“不,你還沒知道。”潘正明搖搖了頭,朝穆因道,“不講吓去了,我走咯。”穆因送潘正明到門口,潘正明看了看俞成蹊,再看穆因,問:“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在清吧一眼相中你?”穆因認真道:“我這輩子都會記得這是我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