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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因的高一下學期,竺樂水便沒來了,年級裡傳聞是竺樂水家裡有變故,後來他鐵哥們闢謠說是他生了場病。具體是什麼病穆因沒興趣知道,他生性善良,所有的惡意詛咒都交在竺樂水這裡,恨不得他悽慘而死再墮入地獄。竺樂水是走了,他乾的那些事情禍害了穆因整個高中。朋友最先離他遠去,之後就算沒有竺樂水在,大家也對他避之不及。“你喜歡唱歌?這該早說嘛,我要是知道的話,該讓你在國旗下面天天唱歌,這比道歉來得富有娛樂性。”竺樂水陷入沉思,再打了個響指,“再遇也是有緣,你當場唱一首吧。”穆因捏緊了拳頭,沒答他話,竺樂水預料到他的反應,自討沒趣。宴會氣氛漸入佳境,周圍有人不在舞池,也託著手開始起舞,繞過他們兩個時不知情況,還熱情地朝他們打招呼。“我想你應該沒興趣和我跳舞。”竺樂水挺直著背,他很興奮,握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別那麼怕,看在你沒逃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馬。說說你在哪個團?指不定幫你牽線搭橋,可以多認識些人。”看著是在問穆因,其實他已經拿出手機搜他的名字,跳出crh後,他假裝十分驚訝,道:“哇塞,和宋和彥一個團嗎?我居然完全沒聽過你的名字。”後半句穆因是相信的,竺樂水這人要是知道了,鐵定迅速來找自己麻煩。“宋和彥和我是竹馬,以前我在巍都時他住在我家對門,玩得還不錯。我在治病期間,他還專程來看了我一回。”竺樂水和他介紹道。這說出來感覺又成了一個二選一的遊戲,宋和彥會選竺樂水還是選穆因,上一個好友的行為是個參考例子,他和穆因從初中就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然而看到竺樂水施壓,撇清關係撇得比解數學題快多了。竺樂水無非就是想看他傷心氣憤,以一個高高在上者的身份去旁觀別人在塵土裡掙扎。“哦。”穆因道。他們兩個往偏門走,竺樂水說送他到門口這次便算沒事了。他光顧著玩手機,怕是在與高中那群人分享今日見聞,穆因把頭埋得低低的,聽到竺樂水和人碰著肩膀的聲音,竺樂水在人模人樣地道歉,穆因也沒抬頭,偷偷對他的出糗在心裡嗤笑。行至門口,竺樂水還想再講幾句,他們兩個越走越分開,他得提高嗓門才行。剛張開嘴,有人先他一步。“穆因。”有人在喊穆因。穆因已經完成送到門口的任務,頭也不回地往聲源處跑去,與竺樂水沒有停頓地擦肩而過,像沒見過面、沒說過話、沒有任何交集一樣,與世間千千萬萬個陌生人無異。竺樂水“切”了聲,心想不知這人哪來的膽子敢和他這麼沒規矩。只見花園的臺階上站了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只有個不大清晰的側面,比穆因高了一個頭。他們走得不近,看來關係不是情侶那類的親密,但默契地在匯合的那一刻齊齊轉身往外面去了。他是聽不見的,穆因和俞成蹊輕聲提議,用著欣喜而小心翼翼的語氣,如細嗅一朵玫瑰,還怕驚到花瓣上的露水:“叫宋和彥是和彥,叫陸千江是千江,那我這兩個字的能不能也換個不是全名的稱呼?” 觸碰深秋天氣,楓葉在地上落了滿地枯黃,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步,兩步,三步,穆因走在車道上,然後被俞成蹊拉上人行道。俞成蹊道:“沒看出來你喜歡搞破壞。”穆因說:“太安靜了。”他小跳著回到原處,低下頭去朝落葉補了幾腳,又弄出了點動靜來。把這個成為洩憤已不恰當,酸楚都平息了下去,穆因正在不安地等待著。該叫他什麼,也就那麼幾個答案。其餘隊友叫他“小因”,在拍綜藝時,那個網紅還叫自己弟弟呢。穆因在夜風中摟緊衣服,趁機提出要求。不算過分吧?他還想近一點,再近一點,觸碰到實感溫度,相比之下,不算過分吧。“小孩子才像你這樣。”俞成蹊和他說,“快走上來。”宴會辦在郊外的一家酒店裡,地方大還清淨,免於被娛記和粉絲們打擾。這裡車流量不大,偶爾才駛過幾輛,但光線偏暗,這麼蹦蹦跳跳的在葉子堆裡容易絆倒。穆因走在他前面,先頓住了步子轉過身歪頭看他,接著開始倒著走路。他制止了這個行為,跟叫小孩一樣叫他,冷淡的聲線中帶著點批評的意味,道:“寶寶。”俞成蹊拉著穆因的胳膊把他擺端正了,讓穆因好好走路。穆因懵著表情任他糾正,呆呆的,想調笑說好像有一點點奇怪,只是一點點。然而他怕說完,俞成蹊就不喊了,於是咽在嗓子裡。但是俞成蹊又改口叫他“阿因”,穆因這回乖乖地走在俞成蹊邊上,嘴角揚起又並起來,再憋不住揚起來。俞成蹊在停車場專心找車,他特意沒有喝酒,叫上週讓後三個人一同回去。周讓和穆因都在後座,坐了一會,納悶道:“你幹嘛?中彩票了啊?”穆因找了個藉口說:“剛看了條很好笑的微博段子。”周讓嘟囔著湊近過去,問:“什麼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