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狂北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幹什麼了?”醫生將眼鏡推至鼻尖,不滿地瞥向坐在對面臉色憔悴的人。“……冷水澡。”醫生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他在病歷單上開了吊針的藥,頭也不抬地說道:“年輕人別覺得體質好就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到老了有你受的。”江澤一聲不吭地接過病歷單。針尖扎進面板時有短暫且尖銳的疼痛,江澤深吸了一口氣便沒了感覺。“藥水涼,輸進去可能有點疼,忍著點。”護士說。江澤點了點頭,身體放鬆地靠上椅背。年輕人別覺得體質好就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到老了有你受的。那醫生這麼說。沒錯,他是凡人,生命匆匆數十載,從出生到衰老對那個人而言不過瞬息之間。他沒有資本去糟蹋這本就短得可憐的生命。坐在旁邊的孩子嚷嚷著手疼,他父親拿他沒轍,站起來將藥瓶揣進懷裡,小孩樂得直笑,空閒的手不停地往嘴裡塞著薯片。江澤始終盯著診所的玻璃門,似乎在期盼某個人的到來,但終究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江澤無比唾棄此刻的自己,貪戀嘲風給予的溫暖,卻又不甘作為江如風的影子,還對自己遠不如江如風感到自卑,賭氣一般說出分手,之後又……不過這樣也好,好讓他認清自己自始至終都該是孤身一人的現實。他想起在自己意識迷亂之際嘲風曾說過的那句話,世間本無情,一切因果皆緣。或許,他跟嘲風的緣止於此。緣起是因,緣盡為果。吊針打了一下午,期間江澤小睡了一會,醒來時旁邊那個孩子已經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三十多歲濃妝豔抹卻飽經風霜的滄桑女人。女人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扎入針的手蒼白枯瘦,無名指處戴著一枚廉價的戒指,或者稱之為鐵環也不為過,只不過因時間太久而被磨得泛出瑩瑩光澤。良久,女人動了動嘴唇,但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她的雙手習慣性地交疊在腹部,右手來回摩挲著那枚戒指。世間無別事能使人如此失魂落魄。唯有情。 招鬼從那以後,別說嘲風,就連江淘淘都沒有再出現過。清明過後是穀雨,二十四節氣中 端午農曆五月初五,端陽節,系端午索,戴艾草、五毒靈符。這天江澤只在夜市出了一上午的攤,臨走前林大嫂塞給嘲風一袋自己包的粽子,笑著說:“特地包了不少,你跟小江和淘淘回去記得吃啊,裡面的蜜棗可甜啦。”嘲風拿好那一袋沉甸甸的粽子,點頭道:“謝謝。”“甭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