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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口大幅度的劇烈起伏著,“那都是你以為的,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會怎樣?”我嘆了口氣,“時安,如果是你家裡知道我倆在一起了,你也會跟我一樣的單方面出櫃,不想讓我知道,不想你爸媽來找我。”他頓時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人在不同的年齡段,對待同一件事的想法是不一樣的。現在學生的身份沒了,變成社會人士,經歷的多,思想成熟,能力也強,再回頭看過去某個年齡段的某件事,會覺得怎麼那麼幼稚,怎麼那麼愚蠢,真的無法理解。可是身在當初那個年紀,面對那樣的事情,選擇隱瞞是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好的保護方式。說到底,還是那件事出現的時機不對,那時候他們都太年少,壓根兒就應付不了。霍時安深呼吸,“你媽怎麼收拾你的?”我輕描淡寫,“拿雞毛撣子抽了幾下。”他不相信,不可能就是抽幾下那麼簡單,“你不知道躲?”我說,“我媽被我氣瘋了才動手的,是我讓她失望了,挨幾下是應該的。”霍時安雙手撐在床的兩邊,背部離開床被,“所以你不讓我碰是你身上有傷?”我沒說話。“我他媽還以為你是膩了,不想我碰。”霍時安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了一樣倒回床上,他看著蒼白的天花板,眼睛猩紅,“方淮,你真狠,你讓我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個傻逼。”我自嘲,“誰不是啊。”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病房裡 那個鋼鏰掉到我手上時,朝上的那一面是花。我下意識去看病床上的霍時安, 他也在看我, 兩道視線一碰上, 就立馬不受控制的纏在了一起。越纏越緊,就跟倒了一瓶502似的,黏得死死的。“天意。”霍時安嘴角壓不住的上揚,滿臉的得瑟, “看到沒, 這是天意,我倆重新開始是老天爺的安排。”我要把鋼鏰揣回口袋裡,被他喊住,“給我。”“幹嘛?”“你給我就是。”他不耐煩的伸手, “快給我,趕緊的。”我不給。他看我怎麼都不配合, 沒好氣的嚷, “你現在就仗著我不能動, 你等著,我能動了……”我慢悠悠的一個眼角掃過去,“怎麼著?剛要試著開始,就想造反?”他吃癟,臉扭了扭,一副“我讓著你”的模樣, “鋼鏰你不給我就算了, 但是你不能花出去, 得留著。”“……”我知道他有個收垃圾的毛病。喝過的汽水瓶蓋,玩兒過的彈珠,打過的撲克牌,空了的火柴盒,缺角的郵票,劃花的文具盒……覆蓋了整個青春的那些小玩意兒,他都收了起來,說以後就是古董。後來我倆好上了,他就開始收情侶垃圾。成雙成對的手套,襪子,鉛筆刀,飯盒等,種類很雜,他一樣樣寶貝的揣回家,放在小閣樓的角落裡。我把玩著手裡的鋼鏰,心裡有個地方軟了下來。霍時安眼神炙熱的盯著我看,啞啞的嗓音說,“那玩意兒要用來紀念我倆的舊情復燃。”我料到他讓我留著是這個目的,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跳還是劇烈跳了起來。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我憋不住的笑,“燃個屁。”“屁燃不起來,難度太大了。”他做出思考的表情,認真的說,“不要鋼鏰的話,那就尿壺?”我自動忽略的關燈上床,被子一拉,準備睡覺。“臥槽,你這就要睡了?”他砰砰砰的拍床板,咬牙切齒的說,“今晚這麼重要的日子,你能睡得著?”我冷冷的說,“敢情伺候你一晚上的是你幻想出來的火柴人是吧?”他的面部頓時漆黑。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睡,現在我的情況屬於腦子清醒,身體疲軟。可我要是不上床,裝出很困的樣子,以霍時安的瘋勁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睡覺。背後的視線黏糊糊的,我沒法忽略,煩躁的扭頭,“能不能安穩點兒?”他一臉的無辜,“我怎麼了?”我藉著昏暗的光線瞪過去,“你不睡覺,看我幹嘛?”“誰看你了?”他的鼻子裡發出模糊的笑聲,“我看月亮呢。”我翻白眼,投降的說,“真的很晚了,你這是在養傷,不是在度假,早點睡覺吧。”後面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