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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瞼動了動,“去了國外,夢想都變了,以前你跟我說你想當米蟲。”我脫口而出,“那是說著玩兒的。”“說著玩兒的……”霍時安又復讀機樣的唸了一遍,突然坐起來衝我罵,“老子他媽當真了,還想著米蟲就米蟲吧,大不了以後努力掙錢,咱倆分了以後,老子還為這破事梗了好幾年!”他冷笑連連,“現在你輕飄飄來一句說著玩兒的,你厲害,真厲害。”我大概是被他氣著了,臉紅脖子粗的跟他計較起了陳年舊帳,“當初是誰老在我耳邊嘰嘰歪歪,跟個心酸的老大爺似的摸著我頭髮問我,方淮,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我他媽頭頂心那塊毛都快被你摸禿了!”我倆氣息不穩的互瞪彼此,像兩隻鬥敗的公雞,你拔我一把毛,我拔你一把毛,又醜又狼狽。誰都沒贏。過去的事兒,非要翻出來扯的亂七八糟,有意思啊?沒意思。只會自我唾棄的想,以前我怎麼那麼幼稚?怎麼那麼白痴?不知過了多久,車裡響起霍時安平淡的聲音,他沒繼續那個話題,換了一個,“我從來都不接有感情戲的劇本,現在手上拍的是還人情。”這解釋突如其來,我愣怔的看過去,他沒看我,一直闔著眼簾。“劇本里沒有吻戲。”他抿了下薄唇,“後期也不會臨時加,開拍前簽了合同的。”香芋奶茶的甜香好像還在我的嘴裡遊蕩著,我嚥了嚥唾沫,“收工了?”霍時安說,“昂,收了。”他的思路很輕易的被帶跑了,“先去買衣服,還是先去吃飯?”我把簾子拉開,讓他看外面什麼情況,“你的粉絲們要跟車呢大哥。”“還有你經紀人,你工作室,他們會給你那麼長私人時間,讓你隨便溜達?”他姿態懶散的坐著,“那些你別管,我來處理,你就說去不去吧。” 車外一片嘈雜,車裡一片寂靜。一扇車窗隔出了兩個世界。我摸出煙盒,兀自點了根菸,剛抽上一口,車門就被拉開,進來好幾個人。都是霍時安的隨行助理。我只認識跟他最久的那個小陳,就是給我送奶茶,聊了幾句的年輕人,其他的不認識。不到一分鐘,他們就通通自行找位子坐好,等發車。前面的副駕駛座上也坐進來個人,是個四十出頭的大叔,他麻利兒的啟動車子,嗖地一下滑進車流裡面。一切都非常的迅速。我嘴邊的煙抖了抖,扭頭看向霍時安,這就……走了?霍時安眼神回我,收工了,餓了。“……”有其他人在,我沒法子跟他聊,只能先這麼著。那劇組的工作人員真沒誇張,不止是霍時安的粉絲跟媒體,連他的團隊都拿我當熟人,熟臉,絲毫不覺得我坐在他旁邊有什麼問題。沒過多久,車裡東倒西歪一片,都睡著了,一個個的累到不行。我的餘光掃向旁邊,霍時安垂著眼皮,昏昏入睡的模樣,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長睫毛可以出道了。車停在路口,後座的小姑娘在咳,我把煙掐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呼嚕聲。整個車裡,除了開車的大叔,就我還醒著。我看了眼後視鏡,大叔也在看我,兩道視線碰了一下。一兩秒後,我隨口說了句,“大家都挺累的啊。”“累,太累了。”大叔邊開車邊說,“不管是當藝人,還是給藝人打工,都累,各有各的累法。”我望了望窗外,“哪一行都累。”大叔說,“方先生你是老師,有寒暑假,還有節假日,那好很多了,像霍老師,全年無休的,他不休息,我們也跟著不休息,就各地的跑。”我動了動嘴角,“全年無休?那麼拼?”大叔轉著方向盤,“拼著呢,霍老師也就今年八月份才突然開始休息,前幾年真的沒有,感冒發燒什麼的都撐著,不光霍老師,其他藝人也一樣的……”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大叔嘮嗑,車裡的人誰都沒醒,睡的很沉。大叔似乎知道他們睡的沉,見怪不怪了。他那一代人有鮮明的特徵,挺看重兄弟間的那種情感,覺得我跟霍時安認識二十多年了,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真情實意的和我嘮了不少事兒,還讓我勸勸霍時安,要適當的給自己放放假,來個出國旅行什麼的。夕陽的餘暉灑在車玻璃上,金燦燦的,我眯眼看漫天落日,肩頭一沉,旁邊的人靠過來了。大叔透過後視鏡往後面看,眼裡寫著四個大字,感情真好。我繃著的神經末梢放鬆下來,老同學這塊牌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用。霍時安不知道夢見了以前的哪個時候,他把手往我身上搭,我立刻撥開了,聽到他帶著鼻音的咕噥,有點委屈,“淮淮……”我的眼角猛地一抽。大叔在開車,沒有聽見,車裡的人也都在睡,就我活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提心吊膽的,想把罪魁禍首拎起來抽一頓。後面有黃牛在跟車,一路跟到了酒店。車裡的粉絲們一窩蜂的跑下來了,興奮的等著她們的偶像,有的甚至已經準備好開房間的錢,打算在酒店住下來。大叔無奈的嘆氣,“這些孩子真是的,說了跟車危險,就是不聽。”我正要說話,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