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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安睨我,“這點苦算什麼?”我從霍時安的眼裡看到了意味不明的光。也許是月亮太朦朧,讓我產生了錯覺。我把煙夾在指間,看它在秋風裡一點點燃燒,回到之前的話題上面,“我是覺得當老師相對來說輕鬆些,可以有時間搞一搞學術研究。”“至於專案,要是有合適的找我,我會考慮。”霍時安側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他的眼窩很深,這麼看我,讓我覺得他有千言萬語要跟我講。但他遲遲都沒有出聲。我提醒他說,“煙要燙手了。”霍時安沒管煙,他繼續看我,好像我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說不出是欣慰,還是悵然。“竟然連你都長大了。”我正要說話,他就搶先一步嘆息,“我以為你是長不大的。”“……”我哭笑不得,“我怎麼就不能長大了?我是天山童姥嗎?”霍時安所有的情緒轉眼間就不見了,他譏笑,“天山童姥比你可愛。”我,“……”霍時安成熟了,也更加幼稚了,性情變得喜怒無常,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跟我玩疏離,“回去吧。”我拿出手機叫車。霍時安看見了,那表情就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怕我吃了你?”我真是服了他了,性情怎麼一會一個樣,這幾年怎麼過來的?“我會怕?”霍時安嗤笑了聲,下一刻就爆粗口,“那你叫他媽的車?”我被他給惹毛了,也爆粗口,語無倫次的亂說一通,“臥槽,我還不是想著你今晚會很忙,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麻煩你了嗎?”霍時安轉身就走。我坐在長椅上抽菸,一口一口的抽著,那苦味從嘴裡衝到嗓子眼,再滑進我的肺腑,成心要我好好嚐個夠。我把最後一口煙抽完,乾嘔了幾聲。媽的,霍時安什麼煙不抽,為什麼要選擇這麼苦的?我也是,知道苦還抽。一個兩個的,幾年後再見,都發神經。我走出小公園,看見霍時安兩手插兜倚在車邊,低著個頭,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好長。頓了頓,我走過去,碰到了他的影子,下意識的踩了兩下。忽然就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走吧,送我回去吧。”我見霍時安撩起眼皮看我,就說,“我沒叫車。”霍時安直起身,冷不丁的來一句,“順路而已。”我順毛似的說,“昂昂,知道。”“你知道什麼?”霍時安自言自語似的,“你知道個屁。”我無語幾秒,“我不知道,那你告訴我啊。”霍時安維持著給我開車門的動作,停頓了足足有五分鐘,突然就朝我發脾氣,“你是智障嗎?不會自己摸索,自己找答案?”“……”我真的想抽他。從同學聚會那晚開始,這種念頭就有了,隨著每次見面變得強烈一點。他那麼肆無忌憚的招我惹我,我早晚要抽他,早晚的事。3號早上,我去了a大,走完流程就在學校裡轉悠。轉著轉著,我就站在圖書館前拍了張自拍,發到朋友圈裡,配文是——a大,你好。霍時安很快就敲我,“照片拍的太醜,文字矯情。”……我好想把他拉黑。還有就是,大明星不用工作嗎? 我沒有回霍時安。過了半小時左右,他發過來一個影片。拍的是他的下午茶,很豐盛的一大桌,看起來非常有食慾,鏡頭特寫是一份蛋撻,像是剛做出來的,色澤很誘人。影片裡沒有霍時安,他人沒出境,但是我聽見了他故意吧唧嘴吃東西的聲音。幼稚的讓我想抓他。我把手機揣回口袋裡,轉了會兒就回住處。司機是四十出頭的年紀,人挺熱情,跟我聊路況,說哪兒哪兒堵了,不好走,得繞路,說的普通話有一股子當地的口音。我覺得聽著親切,就偶爾應上一聲。車裡的電臺開著,主持人在打嘴炮,嘻嘻嘻哈哈哈了一路。到了地兒,我的太陽穴都要炸了,迫不及待的開啟車門下車,連車錢都忘拿了給。司機喊了我好幾聲,我才暈乎乎的給了車錢,手一抹腦門,全是虛汗。沒走多遠,我就找地兒蹲下來吐了個昏天暗地。有個男的從我旁邊經過,手裡抓著個手機,放著歌,沒插耳機,歌手沙啞且激烈的歌聲往外飄,“這城市那麼空,這回憶那麼兇……”我的胃裡一陣翻滾,又嘔了幾下。媽的,好幾年沒暈車了。晚上我接到了甄女士的電話,她問我吃飯沒。我說正在吃。甄女士那邊靜了會,傳來她的嘆息聲,“媽看新聞了。”我扒拉著我的外賣,等下文。“霍小子長大了,你也長大了,你們有不同的工作,不同的領域,不同的交際圈,跟以前上學那會兒不一樣了。”甄女士恰到好處的停頓,“淮淮,你們回不去了,知道不?”我嚥下嘴裡的飯菜,“媽,你是不是想多了?”“誰叫你跟他分了之後,就再沒談過一個?”甄女士的情緒起伏明顯的拔高一大截,“你說你,不喜歡女孩子就不喜歡女孩子吧,那男孩子總要喜歡的吧?一棵樹上吊死算怎麼回事兒啊?”我在一次性透明打包盒裡找我喜歡吃的蘑菇。當年霍時安老掉牙的給我寫了份情書,不小心被我媽發現了,我被迫當方面出櫃,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