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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玉淡淡回道,“我也小看沈大姑娘了,素聞沈大姑娘熟讀詩書,怎的沒讀過‘貴賤之分,在於行之美惡’?姑娘今日的行徑,是美是惡,是貴是賤,不如自己掂量掂量?”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說的沈宜珍一愣,當她明白過來時頓時氣得臉兒發紅,再想要辯,那牛車早已行的遠了。她身邊的周嬤嬤道:“早就聽聞姜如玉伶牙俐齒,還真是名不虛傳!”沈宜珍咬著牙說:“若不是今兒我趕著辦事,定然不會輕饒了她!”兩邊車馬走過,從窄巷側面轉出一匹昂頭白馬,馬上騎著一人,頭束銀冠,身著水藍錦衫,身姿筆挺如同青竹,眉目俊秀氣度儒雅。牽著馬兒的書僮抬頭道:“公子,瞧著這兩個姑娘爭辯倒是有趣的很!我覺得那戴著面紗的姑娘還是更有學問一些。”男子微微一笑,道:“那你說說,那姑娘說的那句‘貴賤之分,在於行之美惡’出自哪裡?”書僮抓耳撓腮的想了一會,困惑的搖搖頭。男子拿馬鞭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出自《莊子》!讀過都不記得?”書僮嘻嘻一笑,牽著馬往定州府衙走去。他仰頭道:“公子從京城太學回來,又出去遊學一年之久,如今好容易定下心來,又是弱冠之年,定然要娶個嬌妻了吧?小的瞧著方才那兩位姑娘就不錯。”牟錦瑜笑了笑:“若是照你的意思,該娶哪個?”書僮仰首笑道:“咱們公子乃定州牧的嫡公子,這定州城中,想娶誰不行?照小的意思,不如兩個一起娶了吧!”牟錦瑜哈哈大笑:“你這狗奴才,好大的口氣!”若是他沒猜錯,方才路上遇到的沈家和姜家的姑娘,應該是定州雙姝。照著書僮的說法,將定州雙姝全都娶到家裡享齊人之福,且不說定州城的男人都妒紅了眼,看看這兩位,不在家中打起來才怪。這種蠢事,他牟錦瑜才不屑去做。早聽聞安西雙姝的大名,如今沈宜珍他是看到了,倒是那位蒙著面紗的姜如玉,是否也如傳聞中那般楚楚動人呢?如玉的牛車到鋪子時,便看到一個身著藏藍色萬字紋錦袍的中年男人在門口東張西望,那人兩撇小鬍子一雙豹子眼,不是別人,正是如玉的爹姜巖。姜巖等女兒送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擔心女兒在路上是不是遇著什麼麻煩,心裡開始焦急起來。這會兒看到牛車來了,禁不住喜出望外。姜家的乾貨鋪子店面頗大,兩進的門頭都是自家的,貨物鋪陳開來,立櫃之中的擺著的各色罐子裡,樣貨亦是裝的滿滿當當。因定州比鄰邊界,西域各國來的異樣果脯乾貨也能在這裡找到,因此不但定州城的百姓來這裡買乾貨,內地來的來此打貨,生意頗好。店鋪中有賬房夥計,不過每個月底姜巖都要親自盤賬。牛車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帶著白色帷帽的粉衫少女,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聘聘婷婷向他走來,後面跟著個小丫鬟。姜巖笑著迎過來,接了女兒手裡的食盒,道:“這天氣熱,叫你不用送飯的,你便是做了飯,讓嬤嬤或者巧兒送來不就行了?”語氣雖帶著幾分責怪,臉上卻是滿滿的寵溺。“不熱,爹。”如玉笑著說,“我還想過來看看咱們家的鋪子,看看爹您呢。莫非爹你不想看到女兒?”姜巖大笑:“想看想看,自然是想看的!”門口幾個夥計本忙著揀貨,一聽到姜家姑娘來了,齊刷刷的停了活兒,個個雙目灼灼的朝這邊望。便是幾個來買貨的外地商人,瞧著夥計這樣,便也跟著他們的目光往如玉這邊看,這一看不打緊,果然看到了妙人兒,雖然戴了帷帽,可是如此曼妙的身段,讓白紗後的面容更加叫人遐想。如玉習以為常,她帶著帷帽,怕誰看了去?姜巖卻不高興了,回頭倆豹子眼一瞪,喝那些夥計:“看什麼看!幹你們活去!”姜巖生怕女兒被看掉一塊肉,趕緊叫她進屋。進了賬房裡,姜巖坐在小几前吃飯,看到那飯菜香氣誘人還都是自己愛吃的,心中歡喜又欣慰。如玉看到滿桌子堆的都是賬目,隨手翻了翻,道:“爹,這月又多了好幾個主顧呢。”姜巖一面吃一面道:“你說的沒錯!咦?”他包著滿口飯,“那亂七八糟的賬簿子,你怎麼瞧出來的?”如玉坐在椅子上笑道:“爹爹打我小時便開始算賬,我看也看熟了。”姜巖點頭,“那道也是。”他驀地又擺手,“不行不行!我家如玉要嫁入官家的,這些勞什子賬簿子,往後你都不要看了!”如玉撇撇嘴,隨手拿了幾樣桌上新鮮的乾果樣品擱在嘴裡嚐了嚐,味道酸甜可口,眉毛挑了挑,說:“嫁官家有什麼好?還不如做商戶人家來的自由自在。”姜巖搖搖頭,只覺得女兒年幼不懂事,商戶人家行走江湖世道艱難,她哪裡懂得的,只有那種官宦世家,那才是高高在上處處受人尊敬。如玉在鋪子裡看玩了一會,姜巖便又要開始忙碌,巧兒收拾了食盒,兩人一起坐牛車回去。路過一個名叫“滕記”的首飾鋪子時,巧兒想起一件事,道:“之前夫人在這家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