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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外面大片倒塌的建築和冒著煙的土地。我的周圍皆是斷手、斷腿的傷患,每個人的臉上皆露出惶恐、絕望、悲痛……白衣的護士和醫生在這個不大的平地上忙碌穿梭著。我和其他一些處理過傷口的病患睡在平地的一方角落裡,身下是一張破破爛爛的布,貌似是醫院之前的床單——被割裂了。我急忙站了起來,生怕下一刻自己也像那床單一樣成為兩片。醫生和護士都忙著救重傷患者,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一個人悄悄走了出去,走出了那個讓人壓抑、充滿絕望的空間。我在外面搜尋著能讓我感覺安心的東西,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爸媽現在怎麼樣了,同我一樣幸運地躲過了,他們現在在哪裡,會不會在家附近找著我?我手腳並用地走過越過那片斷牆,沿著有人通行的狹小過道,走出去,這才看見外面更加殘破,街道上佈滿平行的割裂,不遠處的掉落了兩個紅色的大字——醫院。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這才意識到這裡是以前的縣醫院,大門處,之前睡著的地方是醫院以前供職工和病患活動的一個小型運動場。醫院離家走路平時大概只要半個小時,我心裡燃起一絲希望,正要走出醫院大門。卻聽背後有聲音道:“如果你是去下半線找人的話,就不用費力氣了,水庫崩了,下半線全被水淹沒了,生還的人幾乎都在醫院了。”我仰頭,然後在一片刺眼的陽光裡看到了他。他坐在高高的斷牆上,黑色的短髮也染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表情如同當初見到的一般淡漠疏離。他叫蕭思,與我同年級,長相是極好的,按理說應該是受人歡迎的校草類人物。但很不幸,他是全校公認的“怪胎”。連續兩次獲得國際奧賽冠軍,但偏偏文科每門功課都是零蛋,因此才沒有跳級,而是老老實實和他們這群“普通人”待在一起。但他從不喜歡與人說話,如果有人和他說話也會選擇無視。按他的話來說,“不喜歡和笨蛋說話,浪費時間。”雖然好不容易看見了認識的人,但心臟卻因為他方才的話鈍痛不已。“淹、淹沒了是什麼意思?”我感覺臉上一陣滾燙,視線已徹底模糊。“就是你所想的,無人生還。”我看不見他,但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我想此刻他眼裡也是既沒有悲憫也沒有惶恐,甚至帶著點令人畏懼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