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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兒總是紅通通、皺巴巴的,算不得多麼好看,可在兩位新手父母的眼中,這孩子卻是天下間最為可愛的寶寶了…………宮裡頭一派歡喜鼓舞,而此刻櫟王府的氛圍倒是有幾分微妙。只因為府裡的兩位主人——櫟王和煙夫人,近來不知何故,都是心情不暢,連帶著底下伺候的人都是小心謹慎,唯恐觸了主人家的黴頭。櫟王從來都很明白,對於君王來說,謀逆一事,重要的從來都不是你想不想幹,而是你有沒有能力幹。那些偽造的證據,櫟王也從未指望過季懷直能全信,他只想藉此告訴龍椅上的那個年輕的皇帝:如果安王想要謀反,他是隨時可以做的。只要季懷直有了一絲遲疑,那便好辦了……多年鎮守薊州、忠心耿耿,卻換來父子兩代人的這般對待,他相信只要安王是個人,心裡就不可能沒有一點想法……再退一百步講,就算安王真的是個聖人,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們可不一定願意跟著他當這個聖人……可誰承想……櫟王實在是想不透:季懷直對安王的信任,到底自何而來?就憑那一年一次的朝見?正沉思間,前方忽傳來一聲冷笑,這聲音甚是熟悉……櫟王一怔,腦中還在分辨來人的身份,臉上已經不自覺地勾出笑來。他緩緩抬頭,一抹豔紅撞入眼眸。見了來人,櫟王以為自己會驚訝,可他卻發現胸腔早已被歡喜溢滿,那點訝異只現了一瞬,便被擠了出去。像是怕驚散了眼前這人似的,櫟王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輕聲喚了一句,“阿嫻……”這聲音端得是深情款款、情真意切,可蕭嫻卻並不領情,只看了櫟王一眼,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只是於擦身之際冷聲道:“我來取我的東西,不打攪你們恩愛。”櫟王看著她快步離去的身影,唇角止不住地上揚:有什麼東西,能勞駕櫟王妃親自來取?他的阿嫻總是這般可愛……蕭嫻快步越過櫟王,步伐匆匆幾乎有了幾分落荒而逃之感。而事實上,她此刻的表情確實也已狼狽不堪:方才那點強撐的冷漠早已潰散,眼眶中的淚水也早已滿溢,一滴一滴地順著面頰滾落……時間彷彿將櫟王府遺漏了去,雖是歷經五年,這裡的樓臺亭閣,乃至草木磚瓦,都絲毫未變,一如當年的模樣,熟悉得就彷彿她從未離開……深思恍惚之際,互聽遠處傳來問好的聲音,“煙夫人。”這句話恍若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了她的心上。蕭嫻顫著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再抬頭時,方才的那點動容早已消散。聽著問好的聲音次……是轉場(信我 =w= 結果(週三)劉平回京時,正趕上踏秋的好時節,紅楓灼灼、金葉燦燦,一路上皆是這般旖麗的秋景。不過,他本就不是那等風雅之人,再加上心裡裝著事情,對路上的景色可謂是半分感觸也無。進了京城之後,也只是到家中匆忙地換了件衣裳,就急急入宮求見去了。……承明殿內。季懷直低頭翻檢著劉平呈上來的供狀、證詞等物,微微擰了擰眉,神色凝重地放下手中的案卷,抬頭看向劉平。劉平忙上前一步行禮道:“回稟陛下,卷中所涉之人悉皆認罪,臣已命人押解回京,不日即可抵達。”季懷直不由嘆了口氣,“……依律處置罷。”——櫟王還真是半點腥都不沾……“……是。”劉平微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應聲。季懷直本就心中存疑,自然察覺了他這微妙的停頓。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便直說罷。”“……”劉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該如何開口。據他的查證,這次安王屢次三番的被汙衊,確實是有人一手謀劃。這其中主事之人乃是薊州州判——吳明業,這人官職雖是不大,卻是吳家的嫡支,他們家莫說在薊州,就是在整個大魏都是數得上名號的。當初安王初到薊州,很有一番立威之舉,而吳明業的嫡長子平日裡仗著家族的勢作威作福慣了,不幸成了那隻儆猴的雞——這殺子之仇,也的確是深仇大恨。動機明確、證物充足、犯案人也都認罪,他就憑著自己那點感覺,空口白牙地說這事兒背後還有貓膩……可沒有這麼辦案的道理……劉平最終也只是幾句敬謝隆恩的話搪塞了過去,並未提及自己心中的那些無憑無據的懷疑。……劉平有季懷直欽賜的特權,只管查案取證,至於後續的處置、歸檔收尾等事,自然有刑部其餘人等負責。按說他在回稟了聖上,並將證物供詞等呈上之後,便可以回家好好休憩一番,也好歇去這一路的風塵疲憊。……可他此刻卻沒有什麼事情了結的輕鬆之感,反倒是心上沉甸甸,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皇宮門口,早有府上的轎子在那候著,他心中藏著事兒,也並未多看什麼,徑直上了轎,就放空了眼神,又開始回憶前段時間在薊州的種種經歷,似乎想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來……路上有些顛簸,帶著轎簾也有幾分搖晃,透出幾隙光影,眼睛被光線掃過,劉平下意識地眯了眼,卻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