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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朕要親自去西北軍……”梁檢費力地站起身,腳下如踩雲端,撐住榻幾搜腸刮肚地咳起來。梁檢病了好多天,全靠虎狼之藥硬壓著病症,緊繃的精神一鬆,身體馬上就撐不住了,他又倔得要命,怕胡未遲這個膽兒特別肥的大夫,關鍵時刻給他下藥,硬是把人堵在外間不讓進。此時永林也管不了那麼多,喊了門口小璫去請胡院首,梁檢渾身滾燙,由著下去一會可以直接當夜宵了。永林扶著梁檢坐下,“陛下,這大半夜的您別急,奴婢這就趕去西北軍,您放心,侯爺身經百戰、吉人天相,定是在軍中執掌乾坤,明日就打得北戎滾出紫荊關。”摔了個夠嗆的誠親王這才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附和道:“公公說得對。”梁檢也知急躁不得,淺啜了口茶低聲吩咐永林道:“你立刻去看看侯爺是否安好,告訴他若走得開身,讓他來見我。”“奴婢領旨。”永林心裡面明鏡兒似的,只斂目垂首點了點。“殿下,您也辛苦大半日了,奴婢差人給您卸甲,鬆快鬆快再回府吧。”永林拉了誠親王往外間去,小聲說,“陛下熬了好幾日,讓他歇會。”還想與皇帝說說前線軍情的誠親王趕緊閉嘴退了出去。胡未遲端藥打簾而入,吊著一張比驢還長的臉。梁檢聽見動靜,警惕地看著他,沒辦法,一向給別人下絆子的新皇,總是被他忽悠,不得不防。“陛下,您先把藥喝了。”胡院首遞上藥碗,看了眼兩頰燒得緋紅的新皇,“臣保證,此藥就是退燒藥,絕無二料。”梁檢想了想,胡未遲現任太醫院院首,欺君之罪他應該不敢吧?他猶豫著接了藥一口喝光,敵未退出邊境,一切還遠沒有完,自己還得扛下去。新皇低估了胡院首不要命的程度,很快就被放翻成了一條軟龍。北戎主力遭到重創,後撤京郊人困馬乏,又恐苗軍夜襲,連夜退出去幾十裡,直到范陽縣隔著琉璃河,才敢紮營。雖奇襲背後,合圍取勝,但西北軍已苦戰十餘日,苗軍遠途行軍也到極限。葉翀與仰阿莎商議後,將防線向前重新壓至京郊一線,大軍人馬安頓整備、補給,重新整編,如今戰場形勢已轉,力求一鼓作氣,將北戎趕回去放羊。兵部、戶部也給大軍帶來了另一個好訊息,運河疏通完畢,補給和南直隸府兵將源源不斷地運往京城。葉翀在一片忙亂中見到了永林公公,他緊攥著陛下的持珠,強裝鎮定地回了永林代帝問話。末了,永林特意找了沒人的空隙,拉住忙得腳不點地的葉翀,“侯爺,陛下惦記您得很,說您要是得空兒,就回去先見見他。”“哎、哎。”葉翀含著殺氣的眼角溫柔地跳動一下,心裡被急切的思念填滿,一下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喏喏應了。“陛下還說,侯爺要千萬珍重自己,他就在養心殿等著您呢。”永林又添了一句。葉翀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公公你也看到了,我好著呢,叫陛下放心,安排好軍務我就……回去看他。”永林垂目點頭,靜悄悄地走開了。葉翀整整忙了一宿,早上又開了整編部署的軍事會議,處理了上下檔案,就準備回京稟告戰況,誰知仰阿莎一聽,堅持自己也要去,原因是一年多沒見梁檢,怪想的。小侯爺手上一緊,差點把持珠捏碎,仰阿莎……打完仗就得想辦法趕緊讓她滾蛋!養心殿安靜得有點意外,仰阿莎直接被禁軍攔在外殿,葉翀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暖閣。胡未遲坐在外間準備給梁檢換個方子,見葉翀來了,高興得差點把筆扔出去。“胡先生,陛下怎麼樣了?”葉翀焦急地問道。胡未遲看了眼內間,低聲道:“陛下的身體你知道的,熬了好幾日還能有好?他睡不安穩,一點兒動靜都醒,您進去最好哄他再多睡一陣。”葉翀皺眉點點頭,急著進去,又被胡未遲攔回來,“侯爺,我求您個事兒行嗎?”葉翀狐疑道:“胡先生請講。”“一會請您幫我向陛下請罪求條命。”胡未遲滿臉的難言之隱。“什麼罪?”葉翀一頭霧水。胡未遲尷尬搓手,“欺君之罪。”“啊!?”葉翀大驚。“我騙陛下藥裡沒下安神的東西,又把他放倒了。您知道,陛下忒小心眼的,哎……我怕是人頭不保啊。”葉翀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胡先生,我誰都不服就服你!你治陛下一治一個準。”“哎!您倒是別光說風涼話啊,今非昔比,如今我放翻的是條真龍,能不怕嗎?”胡未遲嘆息。“不會的,陛下要真想怎麼你,你做不到太醫院院首的位置,放心吧。”葉翀拍拍他的肩,轉身進了裡間。梁檢聽見聲音腦子就醒了,奈何身體沉重,迷糊中動彈不得。葉翀高大的身影罩下來,摸了摸他一片冷汗的額頭,蜻蜓點水地親了親額角。梁檢半夢半醒間掀開眼皮,伸手捧住葉翀的臉,喃喃道:“平雲……我不是在做夢吧。”葉翀湊近了親吻他毫無血色的唇角,“阿越是我,我回來了。”梁檢猛然醒過來,胸口起伏有些喘,只將他緊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