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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誰叫你……”梁檢從榻上掙起來,眼前金星亂蹦,一股腥甜上湧,話沒說完便是一口鮮血嗆了出來,接著心頭陡然一鬆。作者有話要說:換季感冒歇了一天,大家也要注意最近太容易感冒了。 父子胡未遲扶住郡王殿下,在他後背的穴位上推按幾下。梁檢斷斷續續咳出淤血,這才反應過來被騙了,顫巍巍地搡開胡未遲,猶自依在榻邊虛喘一陣。胡未遲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殿下心志堅韌,與金蟬相搏十二載,草民相信何等泣雨悲風都奈何不住您。”他逐漸意識到此次危機不同尋常,難得溫聲相勸。梁檢就著他的手漱掉口中血腥,良久無言,好在神思歸為,不再木然應付。郭院判交了方子又囑咐好照顧事宜,返回便拉著胡未遲要走,他們不宜逗留過久。“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醫者父母心,郭院判臨到門前也囑咐一句。他與梁檢雖說聯絡不密,但也是幼年照顧過他的太醫,今時今刻唏噓萬千。和親王一連五日侍奉在永寧帝榻前,他雖然埋怨老皇帝不守諾言,強留梁檢在朝堂,以致東窗事發,但躺在床上的先是他的親弟弟,其次才是一國之君。“陛下,您可是都想好了,七郎這一去怕是永無歸期。”和親王一邊撫著永寧帝的背心,一邊試了試湯藥的溫度。“二哥,朕後悔沒有聽你的話。”永寧帝就著他的手喝下藥,虛弱地嘆了口氣。和親王衝門口輕輕揮了揮手,永林放下紗簾,屏退內侍,輕手輕腳地和上門。“事已至此,陛下也需放寬心,您這身體臣……”和親王抓著弟弟的手,話沒敢說下去。永寧帝打起精神,笑了笑,“二哥這是心疼朕了,哎,朕這一把年紀還讓老哥哥操心,過意不去啊。”“陛下,七郎的事牽涉也不小,往小說妖道玄玉欺君,往大說……”他頓了頓,“內閣、六部、南北巨賈,牽一髮而動全身啊。”和親王起初是非常反對梁檢入朝議政的,在他看來,梁檢有一半戎人血統,又揹著母妃慘死的忌諱,最好就回巴部,做個閒散安逸的王爺,於人於己都有好處。但後來,他看著梁檢一路走來,修補殘缺、整理破爛的朝政制度,又不得不承認他的才能。可世上哪兒有容火之紙,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勸說老皇帝,將此事對朝局的影響降到最低。“二哥憂心之事朕心中明白,無論意圖如何,玄玉都是七郎的汙點,此人不能留。”老皇帝拍了怕和親王的手背,低聲說道。話點到這份上,和親王心頭巨石落地,忙回道,“陛下說的是,此乃陛下家事與前朝無關,臣為宗人令定緊尊陛下旨意處理。”“還有一件事,二哥也得幫朕管管。”老皇帝臉色冷了下來,“老二不能留了……”和親王如墜冰窖,僵坐片刻,悲痛道:“陛下,您只有三個皇子啊。”“他心中怨恨已不可救,若朕百年必掀風倒浪,他活得,怕是朕其他的兒子都活不得。”他靠近和親王,淚已盈眶,“是朕沒教好他,就讓他陪著朕一起走吧。”良貴妃的帕子呈上來的時候,永寧帝殺心已定。老皇帝躺回枕上,“朕累了,二哥也回去歇歇吧,你年紀也大了,明日叫世子來侍疾即可。”“陛下保重,臣告退。”和親王給永寧帝掖了掖被角,叫來外間侍疾的太子又囑咐一陣,這才離去。梁檢在宗人府足足被晾了十日,既不審也不問,好似那場驚天動地的忤逆從未發生一般。胡未遲給配的藥極緩,連藥湯似乎都透著清亮,郡王殿下恢復了幾分活氣兒,還以為這位缺德大夫突然良心發現。其實胡未遲已不敢再用重藥,殿下身體底子已經爛透了,得心無旁騖地專心調個年。一場深秋的寒雨夾霜而至,將京城洗出了幾分冬日的蕭條,即便是午後地溫最盛,也覺寒氣上湧。和親王到訪時,梁檢剛服了藥,卷著一本《大佛頂經》心不在焉地看著。“皇伯父……”梁檢突感意外,支起身子想行禮。和親王快步走到榻旁扶住他,“七郎免禮吧。”梁檢有西戎血統,母妃早逝,向來與宗族不親,與和親王也是除年節禮儀外,再無其他往來。兩人相對一時無言,過了良久和親王才幽幽說道:“我年輕時跟隨皇叔與巴部締結盟約,認識你母妃比皇上還早。”梁檢有感覺他是替皇帝而來,卻未曾想過是母妃舊識,突然有些愣住了。“所以那件事發後,她的宮人將遺書交給了我,我拿著書信找到你父皇,逼著他立下誓言,一切遵照你母妃遺願行事。”和親王從袖中摸出一封發黃的書信,遞給梁檢,“我一直想讓你回到巴部,做一個閒散王爺,不要揹負如此沉重的往事,奈何天意弄人,老天將你生的如此優秀,卻又苛待於你,這便是命吧。”梁檢顫抖著開啟信箋,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阿熱的遺書並沒有怨恨和不幹,甚至沒有一個字提到蒙婭之事,所有的內容都圍繞著梁檢,那種眷戀與不捨,透過塵封八年的泛黃信箋縈繞著他。梁檢沉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