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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已知涉險過關,施禮道:“民間有講,幼子之福多來自老父,陛下擁天下之福,殿下自是有福之人。”被兒子們折騰的老了十歲的皇帝,滿面悲苦,疲憊不堪地回了宮。 會審半個多月後,黃蒲押著吳弛瑞等重犯抵京,這件天案,在京城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囚車自永定門入外城,京城百姓像過節似的,鋪天蓋地聚過來,把正陽門大街裡外圍了個水洩不通,順天府、五城兵馬司如臨大敵,傾巢出動,一通雞飛狗跳,囚車終於進了大理寺監。永寧帝各打五十大板,太子飲食失調,東宮閉門謝客,宣王精神失調,宣王府狗都不許出來一條。確保這兩個作神兒子都老老實實在家當孫子後,老皇帝親自挑選主審人員,並司禮監觀審,有史以來最高規格的三法司會審提上日程。潼關西北軍大營,飛來一隻奇怪的鴿子,與常用的雜灰信鴿不同,這隻鴿子火嘴,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長得又美又邪性,性子也霸道無比,一頭衝進西北軍鴿舍,一腳踹飛一隻醜八怪,牢牢霸佔食盆,跳進去連吃帶糟蹋,西北軍的老實信鴿被嚇得撲啦啦全都離家出走。養了半輩子信鴿的鴿官驚呆了,正在想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的時候,葉翀走進來,翻開手掌,裡面擱著個紫綢小香囊,卻沒有什麼味道,而那隻邪門的白鴿倏得抬起頭,臨走還一腳踹翻食盆,展翅飛到葉翀懷裡,不怕生地蹭了蹭。葉翀心道:“真像,八成是殿下孵出來的。”梁檢剛沐浴完,中衣外只一件素絲海清,黑髮披散水汽騰騰。葉翀遞給他飛鴿的牙骨箋筒,抱怨道:“你就不能把頭髮擦乾嗎?”梁檢壞笑,拽住他的手腕,低頭輕飄飄地在指尖親了一下,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開蠟封。溼軟的髮絲漆黑如墨,帶著水珠從手上滑過,葉翀心頭一麻,趕緊回頭拿了布巾,攏起他滴水的髮梢,說道:“你這鴿子長得這麼扎眼,不怕被人打了去?”“它可以日飛千里不歇,沒人抓得住。”梁檢邊回他,邊展開了信箋,是一張符咒。葉翀問道:“這是什麼?”“玄玉真人偶爾會給我一張祈願符,用來消災避禍的,沒什麼。”梁檢眼中笑意微收,一帶而過地說道。“扯淡!”葉翀輕輕拽了下他的頭髮,湊到耳邊沉聲道:“一張鬼畫符用這麼貴重的鴿子千里送來,殿下,您也是要成仙嗎?”梁檢掰過他的下巴,迅疾地親了一口,堵上他的嘴,“我發現,你最近對我越來越不客氣了,嗯?”“我家阿越變成了個妖精,不看住了,又得跑出去作妖。”葉翀單手溫柔地捧著他的溼發,表情也是輕鬆愜意,說得話可讓人直冒汗。梁檢這次中毒,葉翀嚇得造反得心都有了,他不敢再藏著掖著,叫對方心生憂慮。郡王殿下微微訕笑,討好似的拍拍葉翀手臂,“去把燈點上,拿過來。”葉翀不明所以,點上燈,去掉紗罩。梁檢將那張符咒背在火苗上,均勻的移動,片刻,咒符如消融了一層封蠟,硃紅的符號褪盡,露出一張普通的箋紙。葉翀湊近了,小聲念出那上面的文字:“帝問天,七子何如?曰,無依。”玄玉真人齋醮時會給梁檢送祈願符不假,但從未啟用過這種密信手段,所以梁檢拿到咒符就知京城恐生變數,但當他看到密信內容,心下又釋然了。玄玉處理的很好,甚至有些歪打正著,一個孤苦無依,只能仰仗父皇垂愛的皇子,如果都能叛離他的身邊尋找新的靠山,無論如何,以他父皇那個性子,這筆賬都得落在年輕力壯、野心勃勃的宣王身上。垂垂老矣的獅王趴在那一動不動,並不意味著他失去了對權利的鬥志……此刻,葉翀是極其驚恐的,玄玉真人若是梁檢宮中眼線,那可是私窺帝心的大罪啊。“殿下,這玄玉真人……”“噓——”梁檢手掌虛壓在他心口,一字一頓地說道:“爛在心裡。”葉翀噤聲,腦子裡閃出一個驚心動魄的聯想,梁檢安排彈奏宣王時,說得那個天意,不會就是玄玉真人吧?梁檢從容地燒掉密箋,對葉翀說道:“京城好戲怕是就要上演,我們也該收拾收拾回去了。”七月廿七,三法司會同司禮監,在大理寺明堂正審吳遲瑞等人,私鬻屯糧大案。永寧帝刻意挑了四個合心可意的人,力爭不出一點紕漏,趕緊把太子從屎盆子裡摳出來。刑部侍郎楊博涵六十五歲高齡,才上了乞骸骨的摺子,被永寧帝一龍爪子摁住,幹完這票再說。楊博涵是個老實人,當官以來毫無建樹,但他也從來不惹事,每日就是上朝、喝茶、值班、回家,是朝堂混子輩的老資格。永寧帝想起動不動就要打要殺、上躥下跳的刑部尚書,趕緊把這位聽話的老好人給弄過來。都察院來的是左都御史康行,都察院這回玩了個大的,永寧帝能放過宣王,人家是親父子,對都察院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三十多年攢下的怨念,統統發洩到各位大人的屁股上,太和門外,打屁股的聲音,此起彼伏,跟大年夜的鞭炮似的。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