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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鑫拿了杯香檳潤了潤嗓子,剛剛打牌太虐心喊啞了,可一聽這話,一口酒噴出來,噴溼了整張桌子:“靠,你不是吧,就耳熟嗎?”宋崢清望了那個歌星一眼,她穿著一件貼身的銀色晚禮服,在臺上撫胸摸腿,仿照從前上海灘女星的經典腔調,歌聲無限哀婉:“月下西江獨登樓,寒露怯衣仍痴候,陌上已見楊柳色,蓬山萬里不勝愁。”孫晴好不明所以,只顧著聽,還稱讚說:“挺好的歌詞啊。”唐鑫一臉便秘:“你旁邊的人寫的。”“咦!”孫晴好馬上就扭轉頭,“又一個老相好啊。”宋崢清還沒回答,唐鑫嘴快:“什麼啊,楚韻拒絕他那天他喝多了,借了人家姑娘一支口紅,隨手就在手帕上寫的,還沒唱完呢,你繼續聽。”“別聽了。”宋崢清也想起來這件荒唐事兒了,名聲太響也不是好事,他喝醉了隨便寫兩句詩就被人記住了。孫晴好不理他,聚精會神地聽,“樑上燕子雙飛走,菱花鏡裡朱顏瘦,夜夜相思付東流,此心依舊君知否?”夜夜相思付東流,卻還是此情依舊,這兩句立刻把她虐到了,腦補一下當時失戀的宋崢清,多年愛意皆付東流水,所愛的人另投懷抱,可他的憔悴與黯然有誰知道呢。恐怕當時人人都在稱讚秦少延和何楚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那他呢,他豈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話?“聽什麼聽,難聽死了,簡直和噪音一樣。”孫晴好瞪著唐鑫,“你怎麼做東的,唱那麼難聽的歌,什麼眼光,什麼審美!”唐鑫張了張嘴,一臉臥槽的表情,過了一秒鐘他反應過來,吼了聲:“上面唱歌的給我滾下來,難聽死了。”他嗓門大,那個唱歌的女星一下就下不來臺了,音樂也停了,大家面面相覷。宋崢清總算反應過來了,對唐鑫說:“叫她過來說話。”“過來。”唐胖子也是一肚子氣,還是吼了一句,“換人上。”那個歌星不是沒有脾氣的,走過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大好看,一臉冷傲:“是你們請我來唱歌的,現在說我唱得不好聽?”“不是你唱得不好,”宋崢清指了指沙發對面的位置,“坐。”“不坐。”他也不強求:“是誰讓你唱的?”“這不是你們送來的歌單嗎,這首歌沒題目,我還奇怪呢。”歌星雖然心裡有火氣,但也知道有些人不能惹,說話雖然有點衝,但還是有問必答。她這句話說出來,唐鑫臉色就難看了:“我去查。”“算了。”宋崢清卻擺了擺手,微微笑了起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興師動眾呢,我帶晴好出來玩,不是讓她不高興的。”他拉著孫晴好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陳年舊事,不要生氣。”“明日黃花,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孫晴好把牌重新拿起來,對唐鑫晃了晃,“還玩不玩?”唐鑫一臉豁出去了的悲壯:“玩!”那個歌星站在那裡,不知道是進還是退,倒是宋崢清微微牽了牽嘴角,餘光瞥見何心悅對何楚韻說著什麼,他揮了揮手:“回去吧,下次做事當心一點。”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捅了簍子,點點頭,馬上就走了。唐鑫丟了牌給別人玩,湊過來問:“你真不生氣了?”“她不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孫晴好聽見了,嗤笑聲:“現在,他們也只能用舊情引起他的注意了,男人變心就是真的變心了,這有什麼用,過去要是有用,全天下的前女友都可以虐死小三了,是不是啊?”宋崢清嘆了口氣:“是是是,覆水難收。”他看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何老太爺,嘆了第二口氣,“唐鑫,你陪晴好在這裡玩一會兒,我去去就來。”他一走,孫晴好也說:“我離開一下。”“去吧去吧,正好還我接手。”孫晴好去廁所是真的去廁所,但是是跟著何楚韻一起去的,她剛拉著何心悅去了後面的小花園,正好從廁所是可以看見那個角落的,她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廁所裡沒有人,她開了窗,聽見風聲把她們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過來,何心悅問:“二姐,我剛看見你哭了。”“我沒哭。”“你哭了,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當初聽了這件事,都為宋少爺心酸的,要我說,秦少延有什麼好的,他蹉跎了你那麼久,如果真的為你好,就應該放過你,祝福你,當初宋少爺不就是這麼做的嗎?要我說,如果非要比,他愛你更深。”何楚韻心裡難得湧上愧疚來:“心悅,我剛剛聽到那首歌……要說起來,也許真的是我的錯吧,私底下講清楚就好了,那個時候非要在生日會上說出來,他肯定很難堪吧。”何心悅就笑了:“二姐,十年前我還小,可是那我也知道當初你們的事兒,你看看這京城裡的所有女人,誰不羨慕你?我也羨慕你呢,姐,好歹還有舊情在,你們也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你是要我和他冰釋前嫌?”“二姐,爺爺也不希望我們家和宋崢清繼續僵持下去了,一旦小叔的事情……我們連個求情的人都沒有。”孫晴好已經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也沒興趣偷聽她們姐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