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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光得知她死訊的那天,心中也曾經劃過一絲悵然,那個清秀的女子,雖然僵硬而無情趣,但是卻是他為數不多正常的男歡女愛之一,只是那個時候,他的心被仇恨全部佔據,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逝。這件事,老王爺知道,也許不知道,他從沒有說起過,只是愈發疼愛他,他要什麼,他沒有不給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尚且沒有那麼好過。那個時候他鮮衣怒馬在京城裡招搖而過,誰能想到他不過是一介男寵?人人對他和顏悅色,恭敬有禮,那全部都是老王爺的面子,他知道,所以他揮霍著他帶來的一切,一擲千金,看著那些王孫子弟在他面前賠著笑臉,看著從前對他呼來喝去的人匍匐在他腳下。但是這些並不能抹平他的恨,每一日每一夜,他都在想象著怎麼把他千刀萬剮,那樣洶湧的恨意,他自己都沒有料到。到了後來,他乾脆想,我殺了你,然後把這條命也還給你,我們就能兩清了。他把烈性的春~藥下在酒裡,哄他喝下去,這些年老王爺老得很快,鬢邊生了白髮,體力也一日不足一日了,有的時候做到一半就會沉沉睡去,他把他推開,厭惡地擦拭身上的痕跡。然而就在那一天,他格外賣力,容光四射,耀眼過明燭光輝,老王爺彷彿意識到了,摸著他的臉頰嘆息:“玉茗,死在你身上,我不虧。”他一僵,以為自己已經被識破,但是沒有。老王爺縱情享樂,頭一次,他對他承認:“我老了,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之前,他永遠都不肯承認自己的無能,一次又一次用各式各樣的道具折磨他,不過那一天沒有。他承認自己的無能,接受了自己的老邁,那麼無力而悲哀的眼神凝望著他,夜色漸漸深沉,紅燭高燒,他睡著了,躺在他的身上,永永遠遠的睡著了。溫懷光記得,自己當時無聲的大笑起來,快意的,報復性的,笑得那麼開懷那麼酣暢淋漓,然而笑著笑著,一行清淚不知何時悄然落下。老王爺死了。他被捉入大牢,以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那在牢裡的日子,他回顧了自己短暫的一生,他不斷地想起老王爺,他的確對他很好,什麼都肯教他,寵愛他,最後可以說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其他的少年們再也沒有進過門,但是他依舊害死了他。他躺在汙濁髒臭的天牢裡,無悲無喜準備迎接著自己的處罰。誰知他竟然沒有死成,另一個人把他從大牢裡帶走,當時他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吩咐侍女為他沐浴更衣,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散著頭髮就去見他,可是他當時漫不經心抬起頭來看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又贏了。“真美。”他撩起他的長髮,抬起他的下顎,仔細端詳,不自覺放輕了呼吸,“果然是絕色,這京城裡的美人我見得多了,無人能及你。”他對他彎了彎唇角,果不其然看到他渾身一顫,不知道怎麼咬牙切齒起來:“你這樣,真是讓我捨不得利用你。”話是這麼說,這個人……不是老王爺,老王爺疼他愛他寵他,對他有強烈的佔有慾,如果他和哪個侍婢多說了幾句話,那個人沒過多久必然會消失在府中,招惹世子妃,何嘗不是對老王爺的挑釁呢。可是這個人不一樣,他也享用他的身體,更多的,是利用他拉攏別人。是的,他讓他陪酒,伺候伺候著,必然會上了床,那個時候他自暴自棄,既然還活著,他就肆意揮霍著一切。有的時候是好色的男人,他們貪圖他的肉體,這很容易滿足,一夜饕餮之後,他們對他的手段和技巧愈發眷戀,沉迷其中,根本不能自拔,他要什麼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們立刻會乖乖奉上,以博得多一夜的溫存,對於這種人,他根本不需要費半點心思。又有的時候,是徐娘半老的寡婦,這樣的女人飢渴,卻被重重禮教和道德所束縛,他記得有一個冬季,天地銀裝素裹,他折了一枝紅梅去敲她的窗子,那個年逾四十的寂寞女人開啟窗,看見的就是他一身漆黑大髦,愈發襯得面若冠玉,唇紅齒白,那輕輕一笑剎那間讓人誤以為是春暖花開:“姐姐,你瞧今日這雪景梅林美否?”“美。”她怔怔看著這雪中人,好像還未從夢中醒來。他就款款一笑:“即使如此,姐姐何不賞臉,與我共遊梅林?”呵,然後她就那樣把手遞給他,他牽著她的手,把大髦脫下來系在她身上,手指有意無意拂過她的面頰和耳垂,那一次同遊彷彿喚醒了她內心的某種渴望,她終於也不能倖免,是他的入幕之賓。還記得她那年四十四歲,長子也已經有三十而立,溫懷光那年,卻不過二十歲。她被這麼一個小那麼多的男人所迷惑,掏心掏肺,什麼都告訴他。那個人曾經饒有興致問過他:“女人四十如豺狼,你能滿足他嗎?”當時他抿著唇,冷冷一笑,不予作答,這個男人把他當工具當棋子,心狠手辣,有的時候他也會想,是不是等他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就會毫不留情殺了他。答案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