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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對付政敵的手段過於疾風暴虐,總體來說,攝政王坐在龍椅上,可比天和帝等人要合適的多。“郡王爺英明啊。”千戶大人都快感動哭了,只求戚一斐能繼續主持公道。這位千戶大人,也是還不容易才爭取到了一次到攝政王面前露臉的機會,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次露臉,很可能要成為他最後的遺言了。為求自救,自然是要趕忙抱緊早已在錦衣衛裡傳瘋了的大腿戚一斐,剖析自白。“誰都知道,張小公子什麼都不知道,沒道理我們要先拿他開刀啊。”準確的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張珍就……真是時間太短了,所以才怎麼看,都只剩下了“自殺”這一種可能。至於張珍為什麼要自殺,說真的,就如今這個情況,不要說張珍這種身嬌肉貴的小公子了,連身居高位多年的大人們,聽到“詔獄”二字都得顫。就在前不久才結束的諸子奪嫡中,詔獄的地板直接是用血水沖刷的,一遍又一遍,始終就沒洗乾淨過。張小公子被嚇到直接自殺,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解釋的通的事情。“朝中無不談詔獄而色變。”千戶大人自然是不敢直說張珍是被嚇到自殺的,只能委婉暗示,“平素裡,大人們連路過都不想,彷彿恨不能把這一塊地從堪輿上剜去……所以,屬下才會斗膽猜測,張家的小公子,會不會是……”戚一斐大概是過去、現在唯一不怕詔獄的,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那顆來自現代的靈魂,還是太過躁動,總覺得大家活在一個法治社會。詔獄又怎樣?只要他奉公守法,才不需要害怕。如今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詔獄的存在,讓司法蕩然無存。”戚一斐偶爾也會有很深沉的時候,說出些引人深省的感慨。那邊的錦衣衛千戶,都快被嚇的一佛出竅二佛昇天了,不斷的想要去偷看攝政王的臉,他是說,攝政王作為全國最大的探子頭子,這都能忍?不能吧?事實證明,攝政王真的可以。“司法?是說三司嗎?他們若不是尸位素餐,你說的也有道理。”聞罪若有所思,錦衣衛只能作為非常時期的非常手段,確實不能一直沿用,長此以往的白色恐怖,朝野上下早晚會因為忍受不了高壓,而產生逆反之心。莫名其妙,就要面臨失業的千戶小哥:“……”戚一斐現在就很矛盾,聽到什麼都想否認,他知道千戶的意思,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的朋友會自殺。聞罪順著戚一斐的話安慰道:“我會著人徹查,若真有內情,呵,我到是要看看,誰在詔獄裡,也能這般手眼通天!”錦衣衛是聞罪手下最利的一把刀,這刀若不聽指揮了,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話音未落,詔獄就到了。“大恩不言謝。”下車前,戚一斐對聞罪拱手抱拳,沒怎麼多言,只在心裡想著,過了今時今日,聞罪這個摯友,他交定了!雖然兩人從相見、相識到相知,也不過短短數日,但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足夠常人幾年的跌宕。馬車外,錦衣衛的兩位指揮同知、兩位指揮僉事以及北鎮撫司的鎮撫使等……被聞罪點名的,沒被點名的,都已經跪著靜候許久了。畢恭畢敬,口唸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些個大人們品級不算高,往日裡卻眼高於頂,連朝中大員都敢拿下巴瞧。如今倒是一個個和鵪鶉似的,恨不能把頭縮到地裡。本以為小小一個張珍之死,不會引起太大波瀾,沒想到攝政王會親自過問。甚至,親自到了。攝政王下車後,並沒有叫起,也沒有吩咐,只是轉身,先把裡面的那位給扶了出來。戚小郡王還是一身沒來得及換掉的皮弁服,七縫烏紗帽、玉圭絳紗袍、以及隨裳一色的蔽膝,再正式不過,也帶來了人靠衣裝的威嚴與傲慢。所有聽過戚一斐傳說的錦衣衛大人們,無不在心裡再一次加重了對這位小郡王的重視,這位是不是自帶什麼妖術?搞的兩代帝王都走火入魔。“帶路。”聞罪吩咐道。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劉希實,劉大人就這樣被推了出來。他雖只有從四品,但在職能上,卻是專理詔獄,可以無視三司,直接自行逮捕、審訊乃至抄家,是朝中無數大人想要巴結,又不太想見到的人。張珍在詔獄中出事,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劉大人都難辭其咎,至少也會被治個瀆職之罪,內心近乎於被狗日了。但劉大人還是要鼓起勇氣作報告:“張小公子真的是自殺,幾位仵作已經反覆驗過了,走的,很安詳。”戚一斐站在聞罪側身之後半步的地方,面無表情,神色蒼白,他感覺自己都不會說話了,因為……張珍就站在他的眼前,只有他能看到。還穿著那身青衫,笑容傻氣,眼神明亮,只是身體的邊緣線有些模糊,像極了一段接收訊號不算太好的影像。他並沒有意識到戚一斐能看到他,正在大大咧咧的把自己一切為四,手拉著自己的手,把劉大人圍在中間,團團跳舞,四肢很是笨拙,卻樂此不疲,像個快樂的大傻子。飄在戚一斐眼前右下角的生死簿,也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