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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戚一斐驚訝於這麼早結束,笑著仰頭問聞罪“我們明天還是這個點?”時,本應該回答說“我已經沒什麼好教你的了”的聞罪,卻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二郎似蜜,叫人上癮。離開朝天宮的時候,自然還是戚一斐與聞罪兩人同坐肩輿。戚一斐的血氣,再一次無組織、無紀律的,一股腦湧上了臉,比三清殿內雕塑爺的披風還要紅。在大門口的臺階下,兩人分道揚鑣。聞罪要回皇宮,戚一斐因為“放學”早,想先趁機外出下頓館子。戚老爺子什麼都好,就是和所有的家長一樣,總覺得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很不願意讓戚一斐姐弟倆去外面吃。戚老爺子堅持:“你想吃什麼,家裡的廚子不能給你做?要實在不行,咱們就再僱個廚子。”戚家東西兩府的後廚,已經快要把八大菜系的廚子給集齊了。總廚是個來自四川的胖紙。隨著辣椒這種新鮮事物的傳入,本就無辣不歡的川菜,一躍成為了大啟的社交新寵。戚一斐卻像每個少年人一樣,哪怕家裡的飯再好,他也會對外面心存嚮往,並振振有詞:“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四川的大師傅是跟在戚一斐身邊伺候最久的廚子,娶了戚一斐的寡婦奶孃為妻,成了郡王的奶公。這位奶公官話不好,但做菜的手藝卻是一絕。巴結戚老爺子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比廚藝還高。經常跟在戚老爺子後面搖旗吶喊:“孫少爺,介個樣子不得行啊,怎麼能和相爺毛起(鬧矛盾)?”一開口,就是沖天的辣椒味。戚一斐更想出去吃雍畿的小吃了。“聽說京城流行狀元糖,”戚一斐哪怕遠在邊關,也聽過它的盛名。要不是回來的時候病了,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去路邊買糖,“好吃嗎?”聞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根本就沒吃過外面的東西。“那咱們一起啊。”戚一斐發來這樣熱情的邀請,他還沒徹底去算自己到底增長了多少壽命,只大略的一個預估,就已經夠他看七皇子,像是在看一座寶庫了。聞罪卻還是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回宮有事,以後陪你。”“好。”戚一斐只能依依不捨的走了。結果沒幾秒之後,小郡王就又折返了回來,跑的有點快,還差點摔倒,四肢可以說是想當的不協調了。聞罪還站在原地,不是沒有來得及走,只是莫名覺得戚一斐肯定還會殺回來,就像那晚一個勁兒的揮手。事實也確實如此。戚一斐這趟折返跑,是為了多和聞罪叮囑一句:“你要是在宮裡遇到我阿爺,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去吃小吃了啊。”“那我有什麼好處?”聞罪挑眉。“回頭請你吃糖。”戚一斐積極賄賂。“那就這麼就說定了。”聞罪再一次笑開了,他今天這一會兒的功夫,笑的次數就夠他過去一年的總和了。他開心的理由,是覺得沒想到戚一斐這麼捨不得他,連“與人約定下次帶東西,好無形中增加一次見面”的傳統套路,都拿了出來,“不過,其實你不用這樣,我很喜歡和你見面。”“???”戚一斐有點懵,沒明白七皇子這沒頭沒尾的神來一筆,是什麼意思,他只能揣摩著語境,回了一句,“我也喜歡和你見面。”然後,兩人這才再一次嘗試了分開。戚一斐登上了馬車,最先離開。按理來說,本應該是戚一斐目送七皇子離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七皇子的座駕遲遲沒來,七皇子也一直在催戚一斐早點走:“你我之間,不需如此。”一般人聽到這話,那肯定要繼續客氣的,但戚一斐不是一般人,七皇子這麼說了,他就這麼信了。戚一斐說走就走,卻並沒能走遠,戚家的車伕驅車不過幾百米,只拐了個街道的功夫,就再一次被迫停下了下來。因為狹路相逢,戚一斐遇到了他的對家。準確的說,不是對方單方面把戚一斐當做對家。戚一斐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是誰,畢竟……討厭他的人多了,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出來加戲。作為全大啟都知道的吉星、天和帝眼中的第一人,戚一斐從小到大,得到的自然不可能只有讚美與好處,更多的還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特別是戚一斐這個木,在其他林眼裡,還並不優秀,只是生的好。這可不就遭人記恨嘛。天和帝在時,沒人敢為難戚一斐,哪怕看不慣,也幹不掉,只能忍。如今……來的這位公子,姓吳,單名一個情字。是傅裡當上狀元時,那一屆的探花。如今也在朝為官,不過與傅裡成為攝政王的心腹,已經一步登天的現況不同,吳大人還在翰林院內打轉,為日後入閣攢人脈,熬資歷。大啟的官場,素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潛規則,想有朝一日能像戚老爺子那樣成為大啟首輔,站在世界的頂多呼風喚雨,那就得一步步的來。但每次科舉之後,就要這麼圈一票人,圈著圈著,翰林院不知不覺就變得十分臃腫了。換言之就是,這位吳大人能在這個日期,這個點,出現在郊外朝天宮的路上,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