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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有點受不了。七皇子一身得體寬袍,內緊外鬆,脊背挺直的端坐於石凳,雙手放在膝上,猶如工筆之畫。仔細看,他的眼尾還有一抹殷虹,像極了誌異裡墮下黃泉、引人犯罪的修羅,雙眼微彎,水光瀲灩,薄而鋒利的淡唇微啟:“怎麼不來欺負我了?”戚小郡王就是個口頭花花、腹中空空的理論家,雙手扶在柱上,連連擺手,不來了,不來了,美人如刀,風緊扯呼。課間娛樂之後,就又是一段時間的手把手教學。這也是戚一斐最喜歡的環節,在冷香縈繞,心曠神怡中,看著生死簿上的壽命倒計時瘋狂上漲。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都可以帶著七皇子一起去修仙了。還搞什麼爾虞,什麼我詐,大家一起去當神仙!戚一斐在這樣的愉悅裡樂不思蜀,恨不能一直不打下課鈴的那種。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優秀的聞夫子,是教師隊伍裡的奇行種,不愛拖堂,也不愛罵人,更不愛讓體育老師莫名生病/有事/就是不想來上課。一到準點,都不需要誰來提醒,聞罪就會收手,彷彿身體裡住著一個日晷、滴漏,上了發條般,什麼時間,就一定要去什麼事。戚一斐很想語重心長的告訴他的小夥伴,你這樣是強迫症,不好。哪怕是為了心理健康,咱們也應該多練一會兒。他很樂意天衣無縫的繼續,當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傻逼。但還是到了分離的時間。兩人再一次站到了朝天宮的大門口。往日裡,這大門外的街道上還會有個熱鬧的小集市,算命看卦,路攤小吃,賣什麼的都有,這兩天卻被肅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戚一斐自然是很捨不得聞罪的。聞罪卻什麼都沒有說,只半步走在戚一斐前面。水雲紋的大袖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是勾在貓兒眼前的線頭,因著戚一斐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想要伺機而動的一擊即中!這一盯,就盯到了馬車來。這一回,等在外面的,不再是戚家的馬車/,而是七皇子那輛越制的八馬玉輦,把聖眷正隆表現的淋漓盡致,甚至都有點過分招搖了。戚一斐有心提醒他的小夥伴,又怕自己說了,有離間之嫌。只能暗自先嚥了下去,想著等哪天有機會了,約七皇子一起去桃園看個戲、聽個書,暗搓搓的借古人之言,讓七皇子明白樹大招風、帝王多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