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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不知道任朵是為了什麼才走這一步,可能是有急用,可能是為虛榮……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她能做的只是提醒任朵不要一錯再錯。任朵當然不想自己的資料出現在地下色情網站上,趕緊道:“我才沒這麼蠢,這次是因為真的急。”“我想也是。”白黎揭過這個話題,“對了,你知道嗎?我今天的工作超級辛苦……”絮絮的抱怨中,事情悄無聲息地過去了。任朵休息了一天,隔天想要去上班時得到噩耗,她的兼職已經被另一個人頂替了。按天結算的工作時常會有這樣的情況,休息一天就可能會丟飯碗,怨不得別人,她只好和白黎一起加入了尋找工作的漫漫之路。可白黎好歹有帝國大學的學歷,同樣的條件下,名牌大學自帶光環,僱主更願意僱傭她,而任朵的學校只是尋常,已經連續三天遭遇滑鐵盧了。沒有應聘上工作,就沒有收入,而交通水電都是要錢的,生活成本沒有降低,只出不進的生活堅持不了多久。白黎怕她想不開,盤算著自己的存款,主動放棄了一個非常熱門的兼職:“這種有錢人家的婚禮很難得,不累錢又多,對了,婚宴上的鮮花要是沒人要你就拿點回來,回頭還可以便宜賣了。”任朵全部答應下來,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影。白黎鬆了口氣,以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不是說愛笑的女孩兒運氣都不會太差嗎?誰料到全是騙人的。在趙元辰的記憶裡,朱莎就和大部分的貴族小姐一樣,生在優渥的家庭,不太懂民生疾苦,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到了大學就選一門自己喜歡的專業深造。或許是因為出生時趕上了復古思潮——安穩富裕的生活催生了人們對古地球時代的好奇——朱莎在大學時就選擇了帝國大學的古代藝術專業,到如今已小有成就。趙元辰覺得很好,身為軍部大臣的女兒,朱莎生活富足,金錢對她而言沒有什麼誘惑力,沉浸於藝術,就不會太執著於權勢。宴會上的交流佐證了他的猜測,比起其他致力於往軍部、政部、商界發展的貴族小姐,朱莎沒有什麼野心,生活簡單,心思純粹,一心撲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而他不需要太精明能幹的妻子,野心勃勃的貴族小姐也不會願意嫁入皇室受桎梏,朱莎的性格剛剛好。她會很適合皇室生活。趙元辰認為,即便他們做不到恩愛,至少可以相敬如賓。何況在選妃之前,他就單獨問過她是否願意。她若是婉拒了,他也不會強求,畢竟皇室保守,不贊同離婚,和不愛的人相對一生是件痛苦的事。但朱莎答應了,哪怕有點羞澀,月下花畔,她確確實實點了頭。而後,婚禮的安排樣樣件件照著她的心意來,趙元辰不吝嗇於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的丈夫,但她偏偏在婚禮上離開了。這完全不符合朱莎的性格,趙元辰的第一反應是她被脅迫了,有人蓄意破壞這場婚禮。他一邊與白黎演戲,順順利利地演完了婚禮,一邊令人尋找朱莎,找到了不要驚動,暗暗觀察對方的行為。他以為逃婚一事別有隱情,所以始終保守著婚禮的秘密,確保解決此事後,朱莎不會受到影響,仍然能夠做她的太子妃。可是幾天過去了,他看著一份份監控資料,不得不承認也許他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朱莎可能真的是和人私奔了。監控影片裡,她和人手挽手舉止親密,她為人洗手作羹湯,她笑得那麼開心,不見一絲勉強。她是自願離去的,不是被欺騙,不是被脅迫,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趙元辰很意外,亦很不解,但若要說到多麼生氣惱怒,卻也沒有。平心而論,他不認為自己撇除皇太子的身份,有什麼值得女孩子喜歡的。愛情是不可控的因素,雖然他不太理解,卻可以接受這個理由。“把人撤回來吧。”他對艾倫說,“留一個在她身邊保護監視,我就不和她見面了。”艾倫遲疑問:“殿下,就這麼算了?”“不然呢?”趙元辰反問,“既然她不願意,何必勉強?君子有成人之美。”艾倫:“……是。”被戴綠帽子的都不介意,他有什麼好說的。“叫朱少將來見我。”趙元辰對梅浮吩咐了一遍,“還有,想辦法讓我和白黎見一面。”梅浮說:“明天上午八點到十點您有空,可與朱少將見面。”“好。”過了會兒,梅浮說:“如果您想和白黎小姐見面的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請您動身吧。”趙元辰看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不著急,改日好了。”梅浮道:“您不急,白黎小姐很急。”“怎了?”他起身出門。“白黎小姐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租約合同,馬上要流落街頭了。”任朵向白黎和盤托出了自己賣卵的前因後果——她有一個男朋友,兩人是高中同學,當年算是早戀,不過兩人都很堅挺,始終沒有分手。高考結束後,任朵上了一所平平無奇的普通大學,男友則進了一家小作坊打工,工作內容是把大工廠淘汰下來的零件拼湊起來,做成低廉的機器人,出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