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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潯從錢包裡抽出信、用、卡,遞到她手裡:“給你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帶你去醫院。我有事先走了。”徐燦冷笑了一聲:“我沒朋友。知道陸少爺錢多,留著給我買棺材吧。”陸潯收回信、用、卡,面無表情地說:“你拿死嚇唬誰?我憑什麼給你買棺材。你混成現在這樣是自己作的,沒人對不起你。念不下去書,就出去找份正經工作,端盤子掃大街也能養活自己,用不著住在你爸家,三天兩頭跟他打架。”徐燦瞭解陸潯的脾氣,要是他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一個字也不會多說,是以她又高興了起來:“我之前上班,辛辛苦苦一個月,拿回來的錢還沒捂熱,就被老東西搶去送姘頭了。你養我唄,有你這樣的弟弟,我還找什麼工作?”“誰是你弟?”瞥見徐燦漸漸腫起來的胳膊,陸潯摁滅手中的煙,抬手看了眼表,“我給你開個房間放行李,然後跟你去醫院。房間我只給你開一週,你養好傷就走。至於你找不找工作、以後怎麼過都和我沒關係,沒有下一次。”徐燦“切”了一聲:“有錢了就不認姐姐了?我爸和你媽沒離婚的時候,你成天跟在我後頭叫姐姐,我帶你的時間比你媽還多,三歲四歲五歲六歲,咱們一個房間住了四年,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失憶了?”正往酒店大廳走的陸潯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冷著臉說:“我和你說過,別再提以前。”徐燦笑著托起行李跟上了他:“我明白,窮過的人進了上流社會都不願意再讓人知道從前。”陸潯懶得反駁,徑直走向前臺開房間。徐燦本就顯眼,打扮得又和五星酒店的環境格格不入,她的白t恤透光,站在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堂,黑色內衣的輪廓遠比在昏暗的酒吧明顯。她挨個兒瞪過打量自己的人,對走過來的陸潯抱怨道:“對面那兩個人一直看我,煩死了。”陸潯坐到大堂的沙發上,把門卡往桌上一放,示意徐燦過來拿:“你把行李送上去,再換件正常衣服跟我去醫院。”“你不跟我一起?”見陸潯不說話,徐燦沒再勉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這衣服怎麼了?現在就流行下半身消失,網上都說,怪女生穿得暴露的人其實是自己有歪心思。”陸潯沒理她,招來服務員要咖啡,餘光瞥見趿著廉價人字拖的徐燦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中艱難地把行李搬進電梯,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沒什麼良心。小時候徐燦對他挺不錯,他的確欠她情,如今一看到她就頭疼,倒不是因為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次,也不全是因為徐燦存著超越普通朋友關係的小心思,而是他不願意再接觸充滿負能量的人和事。一看見她,他就會回憶起泥沼一般的過去。他用心讀書,考進名校,不是為了前途,而是為了擺脫身後的陰影、去積極向上的環境、和陽光上進的人相處。儘管他滿心陰沉,可喜歡的卻是池喬那樣純白溫暖,永遠不抱怨的人。一面怨恨身處底層的父母爛泥扶不上牆,一面活成父母的模樣,徐燦和她周圍的人都是如此。就算他沒回陸家,也一定不會這樣活,池喬更不會,哪怕她沒有被秦家收養,哪怕她考不進z大,也絕不會墮落。傍晚的時候,他剛把池喬送回家,才隔了幾個鐘頭,就控制不住地想見她,陸潯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都這樣。可他已經完全打消了去酒吧找池喬的念頭,徐燦的出現讓他滿心煩躁,他不願意帶著負能量去找她,也想早點還清當年欠徐燦的情,從此不再來往。徐燦一直存著小心思,他們還是別再見面的好。冰咖啡送上後,陸潯一口氣喝掉半杯,頭疼稍稍緩解,便給章揚打了通電話。能讓章揚失態的人和事極少,他那個不省心的妹妹就是其中一個,眼下章揚正在氣頭上,陸潯賠著笑說了半晌好話,章揚才答應幫忙。掛上電話,陸潯接著撥通了池喬的號碼。電話一通,他還沒出聲,池喬便問:“你到了嗎?酒吧人太多,你別進來了,我和秦蔚這就出去。”聽到小包子軟軟的聲音,陸潯有點後悔沒過去找她:“我這邊有點事兒,有個朋友受傷了,我帶她去醫院檢查,就不過去了。都這個點兒了,你趕緊回家,在外面待了那麼多天,還不累嗎?”池喬頓了一下,才“哦”了一聲:“你忙,我們正要回家。”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陸潯總覺得池喬的語氣裡有失落,是因為他爽約嗎?哪怕極有可能是他的錯覺,這個發現也讓陸潯的情緒好了起來:“我後天去找你。”池喬支吾了一聲,沒再說話。隔了半分鐘,她問:“你怎麼還不掛電話?”陸潯嗤地一笑:“我在等你掛呢。”其實是捨不得掛,不說話,聽她的呼吸心情也好。可惜這話一出,池喬立刻就道別、掛電話了,對於女孩子,陸潯真是沒什麼經驗,連閒聊拖時間都想不出該說什麼。……見池喬放下電話後有點呆,已經滿血復活了的秦蔚捏了根薯條,一臉疑惑地問:“怎麼回事,陸潯不來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