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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禾望著前方,若有所思。箭矢劃破空氣的凌冽聲自遠處傳來。徐禾側過頭,是步驚瀾射出的箭,疾如行風,一瞬之間,刺穿雁的喉嚨。大雁哀鳴一聲,落到了地上。而射箭人的表情,冷淡而乏味。啪啪。“好!’教習射箭的師傅緩步走來,鼓掌,目光讚歎看著步驚瀾:“很好。”步驚瀾臉上厭氣轉瞬即逝,快得像是徐禾的錯覺,換成一種羞澀的笑,內斂溫柔,“老師過譽了。”又有實力又溫馴,教習師傅越發欣賞步驚瀾了,把他的動作作為標準跟眾人又說了一遍。下課之前,交代了一些事。徐禾全程都沒有在聽,隱隱約約只捕捉到最後一點資訊,五日後,國書院眾人,會在皇宮的林子裡,舉辦一次狩獵,算是一次小考。不過這個他不是很關心,他腦子裡轉來轉去的一個詞……張力。回去之後,他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用系統給予的金手指,在大腦裡查閱了很多資料。他的想法是借用彈力,做出一個張力極大,射程極遠,傷害力極強的暗器。徐禾拿起一根自己自制的炭筆,借鑑古代的那些有名的暗器,諸如“血滴子”、“袖箭”、“吹箭筒”之類,在紙上邊擦邊畫,斷斷續續,畫出了一個正方形的機關簡圖。他垂下眼,就在畫的下面,演算資料。他列滿了一張紙,先算出了將木塊容量用至最大時能聚集的彈簧長度,然後估略了摩擦力等資料,得出最後能達到的張力。答案算出來他自己都有些愣。四百倍??而射程,大概有五百米。臥槽,徐禾撐著下巴,拿筆點了點:“要是在針上再淬點毒,那簡直就是殺人的利器啊。”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空霧濛濛的,已經是第二日的拂曉時分了。一晚上沒睡,但徐禾非常興奮。他衣服都不用換了,大清早出門,去找了很多光滑的木塊,揣在懷裡,拿個小刀,慢慢雕琢打磨,把小零件一個個弄好。中間傳力的部分,他要用到鐵,為此,下課後,他屁顛屁顛找到了監丞,求著嚷著,要他派人從皇城外鐵匠那裡給他尋些鐵片來。本來監丞死都不同意的,叫他小孩子別亂整些有的沒的。徐禾迫不得已,用出了他這個年齡獨有的權利,撒嬌耍賴死不要臉,把監丞說服。監丞黑著臉:“……好了,我答應了。”徐禾笑得嘴巴合不攏:“謝謝謝謝。”他回去的路上就拿著他的草圖認真鑽研,看哪裡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過書院的長廊,青藤纏繞,光影幻滅。他舉起手裡的圖,對著太陽,眯眼,嘖嘖道:“我真是個天才。”對於薛成鈺而言,徐禾這兩天乖巧得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乖巧是乖巧,人還是傻乎乎的。抱著一堆木頭,拿個小刀,低著頭,垂著眼,在那裡細細磨著。木屑都飛到了鼻子上,也不察覺。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跟入魔了一樣,拿著筷子在桌子上劃了劃,寫了一串又一串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薛成鈺執筷的手微頓,清冷的目光中幾絲疑惑,但是他還是選擇不去打擾。放下筷子,靜靜看著。窗外的光投下陰影,在男孩白皙的側臉。睫毛很長,嘴唇紅得像染了花汁。薛成鈺漫不經心想,他還是安靜的樣子比較可愛。“呼!”窗外月明星稀,房內油燈如豆。耗時三天三夜,徐禾終於把他的小盒子搞出來了。長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一種莫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從凳子上跳起來,鞋都沒穿,推開門就去找薛成鈺了。就是單純地想要把這份喜悅分享給朋友。是的,現在他單方面認為薛成鈺是他最鐵的哥們了。“薛成鈺,薛成鈺——”興奮地薛哥都不想叫了。薛成鈺推開門,最先看到的是徐禾光著的腳,腳踝很細,面板在月光下近透明。他一愣,忙移開眼,對上少年溢滿歡喜的仿若栽了星子的眼。徐禾舉著他的木盒子,極力壓住自豪和欣喜,但唇角的笑意還是掩蓋不住:“我成功了!”這種笑容實在是太過於有感染力。喜悅鋪天蓋地,浮動在每一寸空氣。薛成鈺頓了頓,開口:“嗯。”恭喜。徐禾現在整個人得意洋洋就差沒把“老子是個天才”刻腦門上了,他眼巴巴地看著薛成鈺。薛成鈺心思通透至極,從善如流:“你做了個什麼東西。”儘管他並不是很好奇。徐禾喜滋滋:“殺人暗算、劫財劫色必用神器!”“……”薛成鈺久久盯著他,冷淡笑了一下。徐禾察覺到氣壓變低,立馬識趣得收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扯著薛成鈺的袖子,“去去去,咱進屋說,我沒穿鞋子就出來,快凍死了。”進了屋。徐禾現在差不多都把自己當這裡的主人了。心情愉悅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再獻殷勤地給薛成鈺倒了杯水。薛成鈺垂眸,修長的手指撥動茶蓋,等著。徐禾一口茶入肚,清嗓子,把方塊盒子擺到了桌面上:“就是這個呀,你別看它看起來就是個方盒子,實際上它很厲害的。你看這裡,這個凹槽,只要一按下去,從這邊,”他翻了個面,“從這一對面,能射出一根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