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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那雙沉穩多於嬌怯的眼神,唐咪朝她笑了笑。秦思思閉上嘴:“我演好了。”泊溪對上她 ,演戲是收了點的,甚至還帶了一段戲,要說好,比許多同齡人都好,可跟唐咪比起來,還差了點那麼一小段。這種情況,在場人大部分都心照不宣。程昊突然走了過來,“隆導不如在島上與我們多呆幾日?反正選角的事,也不是急於一時,大後天才週一。”“好。”隆導捋了捋鬍子。 認親程昊是在給隆導解圍。商場沉浮久了,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隆導不樂意立刻做決定, 即使唐咪的表現要好——程昊當然是這麼認為的。導演拍片, 跟經營公司的原理相同, 當面前同時出現兩個可抉擇物件時, 大多數人都會慎重些,隆導也是如此。作為電影的掌舵者,他要考慮的更多, 那片刻的遲疑已經很說明問題了。繼續杵著,反而更突兀。“程總,走,咱們喝酒去。”隆導樂呵呵地道, 程昊瞥唐咪一眼,轉而領著隆導上了遊艇二樓。唐咪嫌那邊人多,乾脆就呆在甲板上跟人玩骰子。秦思思也跟著上了二樓。泊溪反倒留了下來, 比起程昊,他姿容不差, 身價不低, 又有影帝頭銜,一個圈的人, 要帶人出道容易, 所以一波一波的人前赴後繼,也不見得清淨, 最後乾脆去了船頭, 坐那吹風。“不玩了。”唐咪玩幾把輸幾把, 乾脆一推骰子,站了起來。伸伸懶腰,發現大影帝在船頭寂寞地吹風,好奇心起,也溜溜達達地走過去。風吹得裙襬都飛揚起來,空氣傳來鹹鹹的海風。泊溪半邊身子被陰影罩住,心裡嘆息了聲,頭也不回:“我想清淨一會。”這是拒絕人搭訕的意思。唐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泊溪轉頭,正好撞見她淘氣的笑,唐咪朝他眨了眨眼睛:“影帝好閒情。”朦朧的月色裡,女人笑顏如花,桃花眼裡盪漾著深深淺淺的水意,瞳孔裡好像盛著一彎月兒。泊溪心想:這當真是一個不太能讓人生出惡感的女人。他默默地轉過頭去。唐咪學他兩手扶著桅杆,一雙細細白白的腿在半空蕩漾。從上往下看,底下是黑黢黢的海面,風吹到臉上,竟然有點像小刀子。“唐小姐不去陪程總麼?”這是要趕人了。唐咪笑嘻嘻道:“可我覺得這兒吹風更好。”“對了,泊先生,剛才就想問您了,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泊溪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比起西方人,國人側臉大多過於扁平,可這位唐小姐卻精緻而立體,天生的上鏡臉,額頭飽滿,鼻樑挺直又不過分凌厲,月光替她披上一層輕柔的紗,睫毛卷翹得像個洋娃娃。“唐小姐是貴人多忘事。”泊溪擁有一雙被媒體譽為世上最清澈的眼睛,連整個人氣質都是乾淨的,唐咪確實覺得眼熟,可又實在想不起來。論理,以泊溪現在的地位,在書中也不該是什麼無足輕重的角色才對——除非他沒跟女主搭上線。可現在,他確確實實認識秦思思,難道是她這隻小蝴蝶翅膀扇一扇,將劇情給扇得變化了?倘使真是如此,倒是好事,說明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她這個大反派不至一路悲催到底。“看來泊先生以前確實認識我。”唐咪篤定地說。“認識。”泊溪轉過頭,直直地盯著她,目光溫柔如水,“唐小姐,其實要與你說聲對不起,剛才我帶戲時,確實不太公平。”唐咪點點頭,能理解,正常嘛。要換作她是泊溪,一個是心上人,一個是心上人的競爭對手,不使絆子已經算很積德了。“但原因恐怕不是唐小姐以為的那一種,”泊溪笑了笑,“我是在報復。”“我以前有個綽號,泊蟲蟲。”唐咪的下巴險些掉了:“泊蟲蟲?你是……泊蟲蟲?那個泊蟲蟲?”她指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初中時確實有個同桌叫泊蟲蟲,胖得眼睛鼻子都快擠沒了,全身肉一截一截的,班裡同學起名叫“蟲蟲”,她跳級進去時,也只知道這人叫泊蟲蟲。按照終極顏狗的標準,這個泊蟲蟲連進眼裡都覺得辣眼睛。所以唐咪小公主進進出出時,從來都是下巴高抬,趾高氣揚地當沒看見——不過她心情好時,偶爾也會日行一善,也就那麼一次,在其他人欺負泊蟲蟲時,幫忙說了句好話,從此泊蟲蟲跟前跟後,死心塌地地當了她半學期的跟班。為什麼是半學期呢?因為泊蟲蟲他寫了一封信,捧著那顆脆弱真誠的少年心,向小公主告白了。“唐咪,我喜歡你。”唐小公主從桌肚裡抽出粉紅的信封,看到抬頭,再看落款,轉頭,先對上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再對上山一樣的塊頭,渾身的雞皮疙瘩狼奔豕突,泉水一樣地竄滿了全身。“你死了這條心吧。”唐咪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說的。然後趾高氣昂地提著公主裙,像身後有狗追,一路噠噠噠跑回了家——正好放學。等裡也有我的一半,咱以後扯平了,好不好?”漂亮的小臉蛋帶著一點狗腿的諂媚,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泊溪啞然失笑:“放